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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才形成的事实。出兵,是为了“援朝”,是为了“平乱”;牙山的地利,利在据此而便于进击乱党。果然,大兵一到牙山,朝鲜的乱党由全罗溃如鸟兽。因而叶志超将军不费一枪一弹就圆满完成了“援朝”任务。至此,牙山便不可久留了。其实,在叶志超援军抵达牙山的第二天(五月初十、即6月13日),朝鲜政府就函告“通商委员”袁世凯,说“不敢再劳天兵前进”,理由是匪人散伏,“似非上国士卒堪执此责”。訛这等于下达逐客令。袁得函,转电李,李得电,转命叶,曰:“若再前进,殊无趣味,应即速调部回牙山整饬归装,订期内渡。”如果知道“无趣味”,真的“订期内渡”了,此后的一切悲剧原不会发生。可惜,李鸿章举棋不定,一不派轮撤兵,二又命叶志超部“坚忍约束”,“切不可移近韩都挑衅”,这就将中国1500名援军钉死在牙山孤城,失去了调度、进击的有利时机。甚至在日军迫近牙山时,他仍电告叶志超:“日兵来牙窥探,可置不理,彼断不能无故开战,切勿自我先挑衅。”?輥?輱?訛愚于料敌,一厢情愿,这等于捆住猛虎,专待猎人射杀。

再说“援”之错。照常理,一军受困,一军相援,无可非议。但“援”牙山又当别论。牙山驻军,是为“援朝”;任务完成,理当撤军。不撤的理由,是因为日本军队进入了朝鲜,如此,牙山驻军的任务便急速地由“援朝”转为“抗日”。若为“抗日”,不但驻军有理,增兵亦有理。但看由大沽连发三船增兵,总计不足三千人,加上牙山叶部,共四千五百人左右,仍然不到日本兵力之半。不论从战略看,抑或从战术看,都是劣招。以少击多,以劳攻逸(日人已先登陆),除自取败绩外,不会有第二种结果。这还是就援军全渡的状况而说的。在不能掌握制海权的背景下,在护航不尽责的情况下,让手持轻武器的陆军乘坐商船,千里渡海,这种增援,又是极端的不负责任。

这两错的核心,在于李鸿章的错误估计:日人“断不能无故开战”!用“和平”思想指挥“战争”,不亦惑乎!

百年之后,重新拨弄旧算珠,在下之意有二:“援朝”完成,急速退兵;若要“抗日”,应发大兵。

“大兵”既调不出,又开不进,扯旗放炮派去三船增兵,只是做做样子而不是为了真的“抗日”。这是六月二十日(7月22日)日本驻天津领事荒川己次会见中国招商局会办盛宣怀时,盛氏向日本人透露的政治机密。

李鸿章做样子,日本人来真的,胜负即分。

“高升”号的沉没,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原因:护航力量薄弱。其实,运兵轮出发之前,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早就有一个派北洋主力舰队护航的计划,声言“并力拼战,决一雌雄”。六月二十一日(7月23日),李鸿章复电曰:“叶号电,尚能自顾,暂用不着汝大队去。” 接电,丁汝昌撤销了主力出海的计划。假若在丰岛海面是北洋水师主力与日本的联合舰队相遇,结果肯定不是“济远”败逃、“广乙”搁浅、“高升”沉没、“操江”被俘,鹿死谁手,尚在两可。因而,我辈可以断言:“高升”号的八百官兵,是死于军机大臣李鸿章的战争误测。

二、“内战”常胜军,“外战”走麦城

后人对中日甲午战争常有错觉,认为那是一场“海战”的失败。其实,“海战”的失败是由“陆战”的失败引发的;在“海军”显现无能之前,最先是“陆军”表现了不堪一战。

本节标题之“常胜军”,所指为“淮军”。

“淮军”是继“湘军”而起的一支由招募形式所组成的国家军队。它试办于咸丰九年(1859),正式成立于同治元年(1862)二月。就在同治元年三月,新编淮军由安庆分乘七艘英国商船顺江东下,移师上海,参加了守上海、收苏杭、配合湘军消灭太平军的多次恶战。

同治三年(1864)六月十六日(7月19日),天京陷落,不久湘军裁撤,淮军在平定太平军余部及捻军战斗中一枝独秀,所向披靡。故被人赞为“支持同光间三十年国防” 的雄师劲旅。

若视曾国藩为淮军之父,李鸿章则是淮军的直接经营者与第一领袖。淮军以将领立营,将雄兵勇,名扬国中,如刘铭传之“铭”字营、张树声之“树”字营、潘鼎新之“鼎”字营、吴长庆之“庆”字营、周盛波之“盛”字营、郭松林之“武毅”军、周盛传之“传”字营、张树珊之“珊”字营、杨树勋之“勋”字营、郑国榜之“魁”字营、吴毓芬之“华”字营、王永胜之“开”字营、王可升之“升”字营、董凤高之“凤”字营、刘士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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