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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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心想,那一定的。

于是,四季告别了城中村。当天晚上,他在火车东站猫了一夜,第二天马不停蹄地开始找工作,只是一连数日,完全无果。像小区的保安,那都得有熟人介绍,有当地户口的人作保,难道他让韦北安作保吗?那时候的水站还没那么多,送水员要身强力壮跑得快,可是四季不会骑自行车,更不识路,也还是没人要。

身上的钱很快就花完了,为了不回城中村,四季重又找回那家做云南米线的小馆,帮他们洗碗打杂不要工钱,只吃一碗米线。人家念他是云南人,也就答应了。他说自己有地方住,其实还是住在火车站。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四季找到一份洗车的工作。

这件事让他欣喜若狂,他终于可以不回城中村,也不吃那一碗米线了。他每天都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和高筒水靴冲车,擦车,尽心尽力。汽车美容中心管吃管住,还发工资,四季觉得就是进了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汽车美容店的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据说是离了婚的,自己带个孩子。她平时很少笑,但是待人还算和气。每天都是早早的来,把办公室打扫一新,办公室里有一个柜台,用于交钱收费,靠墙的边柜里放着车上专用的清新剂,坐垫,靠垫,各种机油等物待卖,另外就是两张圆桌,几把椅子,供客人休息时坐的。

办公室上面的阁楼,就住洗车工和修车工。办公室外就是一片车场,差不多一次能放五六台车,也就那么大地方。

女老板为人很规矩,永远穿套装裙,不是一身黑,就是一身灰,一身一身的看着很沉闷,一点色彩也没有。只要有客人来洗车,她就亲自起身给客人倒水,还双手奉上。但其实,洗车这一块,女老板并不过问太多,单独承包给一个叫阿强的湖南人,说白了,阿强就是洗车工的头儿,洗车工换来换去的,都归阿强管,女老板懒得理。

所以,四季来了以后,跟女老板总共都没说过几句话。

有吃有住,迎客送客,南方雨多,来洗车的人也就络绎不绝,四季干活很卖力,一切也都还平静。一个月很快过去了,阿强不提工资的事,四季也不敢问。一个半月过去了,有一天洗完车,阿强主动对四季说,大伙住大通铺,以前就发生过丢钱的事,到时说不清,所以钱我都锁在楼下柜子里,总之工资一分不少你的。听了他的话,四季放下心来,店里的工人加在一起有6个,四季重新审视了他们,心想,哪个会是偷钱的人呢?

一天,阿强的脸色非常阴沉,跟谁也不说话。后来四季才听说,阿强在外面赌钱赌输了,所以气急败坏。这话让四季心里一紧,因为按照常理谁都知道,好赌的人手里是不能有钱的。

这时已过去了3个多月,四季的心里很不好受,他想把自己的工资要回来直接寄回家,也就不怕人偷了。可是阿强这个人并不性情,平时不冷不热的让人猜不透,四季很怕钱是要回来了,但是阿强突然有一天对他说,你不用来上班了,我们另请了别人。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这样想了无数个来回,四季终于决定还是把工资讨要回来,他想,就算是不能在这儿做了,他手上有了钱也还能再想办法,总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一个赌徒的手上。

但是,他晚了一步。打定主意是半夜的事,第二天一觉醒来,汽车美容店出事了,凌晨时分,阿强租了一辆农夫车,把店里配得十分齐全的洗车工具外加一些值钱的汽配件全部装上车,开走了,跟他走的4个洗车工全部是湖南人。剩下四季和另一个洗车工是湖北黄石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几个湖南人是早有预谋,这样一锅端,他们随便找一个有水源的地方就可以开洗车档了。一夜之间发生这样的事,四季脑子里一片空白。

女老板报了警,但是她弟弟比警察先一步赶来,四季听到弟弟咬牙切齿地批评姐姐,叫你不要对他们那么好你不听,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穷山恶水出刁民,全都是贼来的,就是要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们。

警察来了以后,看了看现场,做了一轮笔录,清查了损失,加上要退还洗车开卡人的钱,女老板损失了两万多元,但显然她内心受到的伤害更为严重。

四季和黄石人急忙讨要工资,女老板说,当月洗车工全部的工资已在两天前全部交给阿强了。话音未落,她弟弟突然发起火来,指着四季和黄石人的鼻子吼道,你们不要再跟我提钱这个字,谁提我跟谁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四季忍不住接了一嘴,是一伙的我们早跟他跑了。女老板的弟弟不耐烦地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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