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转身跑了两步想起她的交代又停下,回头和她挥了挥手,才钻进小巷中,用走的。

炎儿见他走远,才放下车帘,玄明再度提缰驾马,重新起程。

马车出了酒泉,往荒漠而去,渐渐的离了人群聚集的绿洲。

颠簸的马车中,炎儿递了一个饽饽给前面的玄明。

他接过手,咬了一口,她靠坐在车板边,探头望向四周。才出酒泉,南面还瞧得见连绵千里的祁连山,前方一路上虽只有单调的青灰色石子铺满散落一地,但路边仍有稀落草木;贪恋着稀少的绿意,她舍不得坐进车里。

“我们这回到哪?”迎面吹来一阵热风,夹杂着细细的尘沙,她微合上眼,望着那绵延至天际的干漠问。

“出关。”他发出干哑低粗的声音回道。

“不能……再往里进去些吗?”她带着一丝丝奢望明知故问。

他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如果再往里去,后果会如何,你该知道的。”

风扬起了她颊边一缕青丝,她轻咬着下唇,黯然道:“我在酒泉三天都没事,也许这回不会……”

他紧握着缰绳,语音平稳的道:“如果你坚持,我们可以回头。”

她问言转头看他,然后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算了,我说说而已……”

他的心一紧,那字年来深藏在心的无力感又在胸口堆积。

他不知该说什么,因为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她。

马儿四蹄交替,路上景物缓缓向后倒退,车轮一阵一阵辘辘的响着,她的脸靠在车篷边,双瞳凝望着远方,忽然她随着车马前行的节奏轻轻哼起一曲小调。

她的声音轻轻地、细细地、幽幽地飘散在风中。

那是首古老的乐曲,他听过,在互古久远之前的时空。

婉转低回的腔调缭绕着,仿佛在为她自身悲叹……风,飒飒吹着,自由地吹向温暖潮湿的东方。

从来未曾感觉东方如此遥远,从来未曾感觉荒漠是如此干热,他根本无法想像在他来到之前,她自己一个人是如何活下去的。

许久之前的一个夜晚,她曾和他说这是她欠的,她并不知晓他也曾在那场战争中,看过她的痛,知道那不是她的错。

不用转头,他都知道她望向远方的眼神有多么悲凉,如果这是上天给的罚,那也太过了。

真的……太过了……

出了酒泉,越往西进,景物越见荒凉。

炎儿的神情似乎也像随着绿意的减少,逐渐落寞。

风沙更大了,热度也渐形升高。

两人一马,一路上颇为颠簸,就这样一晃一晃的,在青黑石砾中隐约可见的官道上行了一日。

日头落下时,他们在一处泉水旁停下,他们到时,泉水边已有一队商旅驻留过夜。

酒泉到敦煌长达八百里,光是单人快马也得需时两日,像他们这样两人三、四日或可达,但如商旅般人数较多,少则四日,慢点就得五、六日了。

玄明停好车马后,拾了些干倒在沙地上的胡杨干木和芦苇草在泉水边生起了火。

入夜后,炎儿在火堆边坐下,发现距他们不远的商旅有几人在偷偷打量他们,她知这一定是因为玄明全身缠着布的模样,吓坏了那些人,她对他们露出甜甜的微笑。不过显然没什么用,因为那些人在见到她亲切的笑容后,反而仓皇的跑进营帐里了。

她无奈的吐出口闷气,百般无聊地拿着胡杨树枝拨着熊熊火焰,边不时的偷觎着商旅那边的情况。

他们搭了一个营帐,营帐的另一头有火光,帐外则有着十数只骆驼,有的站着、有的卧着,还有几只行到水边啜饮泉水。

风一吹,驼铃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在夜里听来有些清脆。

看着那几只有些懒洋洋的骆驼,她又叹了口气,抬头仰望星空。黑夜中繁星依旧,满天的星斗多得像是随时都会有几颗从上头被挤落下来似的,这样的夜空美虽美,她却想念起以前曾看过的那种雾蒙蒙、偶尔才闪现几颗星光的夜空。

雾呀……

她闭上眼,仿佛能感受到那冰凉的气息抚过脸庞,像是那人温柔的大手。

炎儿……

他曾轻抚着她的脸,好似她是多么珍贵的礼物。

炎儿……

他曾轻唤着她的名,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

炎儿……

停止!

随着脑海里爆出一声斥喝,前方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