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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围棋一事素来视为“闲余小道”的当今天子,为何会仓促搬迁翰林院?又为何亲自为范十段范长后造势?还是因为想要转移臣子视线,尽力压下那场波及整座京城的动荡涟漪?

严东吴更是亲眼见到温文尔雅的“四皇子”,把自己关在御书房内整整一宿。等他出来的时候,连大太监宋堂禄尚且不敢靠近,是她不得不亲自上前,为其包扎那鲜血淋漓的左手。

小书柜摇头道:“监正爷爷说过,人都是要死的,我不伤心。如果不是我还必须要替监正爷爷跟某个人下三局棋,要不然就算我死在那里,也无所谓。”

然后孩子在心中默念道,虽然那老头儿死了,但他的徒弟也许已经出现了。

这件事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哪怕是皇后姐姐。

严东吴气笑道:“不许说晦气话了,你才多大点的孩子,好好活着。”

小书柜嘿嘿笑道:“我想吃桂花糕了。”

严东吴牵起他的小手,走在皇宫内,“那得等到秋天呢,所以啊,更要好好活着。”

翰林院中,当严池集走近后,发现气氛有些微妙,官阶最高的陈望与李吉甫站在一旁闲聊着,那个曾经在国子监舌战群儒的狂士孙寅趴在石桌上,十段国手范长后在为其详细复盘。

严池集本来都已经停下脚步,突然发现形单影只的宋恪礼朝自己笑了笑,严池集会心一笑,走上前去。

祥符二年春,这一日,这座小院内,有六人。

陈望,孙寅,宋恪礼,范长后,李吉甫,严池集。

第153章死在更南,死于更北

幽州长庚城三里外的一座驿站,一位披有厚裘以御风寒的年轻人站在路旁,身边站着个孩子,正蘸着口水翻阅一部泛黄书籍。北凉道的驿路两侧多植槐柳,但是这条驿道却有些不同,只有“知闰知秋”的梧桐。据说这里头大有讲究门道,当年大将军徐骁封王就藩,长庚城的富豪为了讨好这位号称杀人不眨眼的人屠,专门换上了近千棵绿意森森的梧桐树,只因为世子殿下的名字里有个凤字,“凤非梧桐不栖”嘛。可惜大军绕道继续西行,徐骁根本就没有入城,让那些割肉的豪绅一顿好是尴尬,不过随着世子殿下世袭罔替北凉王后,新凉王的心腹皇甫枰又升任幽州将军,成了长庚城的主人,于是那些老人就乐了,隔三岔五就跟后辈们炫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先见之明,去年怀化大将军钟洪武坐镇的陵州官场翻天覆地,幽州却得以相安无事,这些个老头子就更是得意非凡了,而且皇甫枰也的确对这拨老人的家族颇多照拂,时下长庚城就有一个“溜须拍马,二十年都不晚”的有趣说法了。

远方驿路上扬起阵阵尘土,马蹄声越来越近,年轻人收起思绪,当为首一骑身穿北凉境内罕见的紫袍官服,要知道京紫不如地绯,说的就是紫袍京官的权柄不如身穿绯袍却能牧守一地的地方官员。那位封疆大吏翻身下马就要下跪时,年轻人笑着摆手道:“急着赶路,免了。上车说话。”

来者正是幽州将军皇甫枰,能让他跪拜的当然也就只有北凉王徐凤年了。两人坐入马车厢内,徐凤年的大徒弟余地龙小心翼翼收起那本册子,做起了车夫。背负长匣的剑道宗师糜奉节和腰佩凉刀的死士樊小钗,这两位高手分别护驾在马车左右。徐凤年跟皇甫枰相对而坐,只是一个随意盘腿,一个跪坐得一丝不苟。皇甫枰请罪道:“让王爷久等了。”

徐凤年没有说话,皇甫枰也清楚那套官场应酬只会让眼前这个人反感,立即说道:“根据最新谍报,渗入幽州境内的蛛网提杆、捕蜓郎和捉蝶侍都已斩杀殆尽,北莽江湖高手除了六人不知所踪,也都处理干净,其中策反两人,其中一人用以钓出那六条漏网之鱼,其中一人用作暗棋遣返北莽。”

徐凤年点了点头,他并不会掺和具体事务,对褚禄山苦心经营起来的拂水房更不会去指手画脚,所以转移话题问道:“徐偃兵那边如何了?”

皇甫枰答道:“还在追杀途中,当时截杀燕文鸾的十人,除去铁骑儿口渴儿当场毙命,其余八人一起向北逃窜,六日前,提兵山峰主斡亦剌率先被其余高手当作弃子,为徐偃兵杀于凤起关,四日前,北莽魔头阿合马死在幽州边境以北三十里处,但也成功拖住了徐偃兵,好在三天前观音宗练气士发现蛛丝马迹,才发现那六人竟然折回了幽州西北的射流郡,差点就给他们逃脱,两天前又有两大北莽高手死在徐偃兵枪下。”

徐凤年轻声笑道:“那就只剩下公主坟小念头,大乐府,那个听说是蛛网李密弼的老相好,还有继剑气近黄青之后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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