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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超凡问。

“我是二五五医院的向文燕。”文燕说。

“海光和他妹妹去火车站了,他们今天回北京。”超凡说。

“丰兰,替我请个假。”文燕放下电话,朝外跑。

文燕着急地往外跑,在楼道里碰翻了一个护士的药盘子,她也没理,匆匆跑走。

文燕跑出楼门,又撞到一位看病的老者,她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仍旧接着往门外跑。

跑出大门,撞翻了卖水果的摊子。没停,接着跑。

跑上马路,白色的大褂飘拂,绊住了文燕的脚,她一头栽在马路中央。

一辆大货车急刹车,车轮在马路上碾出两道黑色的辙迹,司机吓傻了。

文燕爬起来,拉开车门,坐进去:“去火车站!”

司机仍傻着,愣神。

“去火车站,快!”文燕满面通红地大叫。

司机听话地踩油门。

文燕跑进侯车大厅,找,人很多,看不见。拨着人缝找。

第五章 撕裂的大地(8)

火车的车箱里,海光和梦琴已经上车。

坐在窗前,海光看着窗外,流泪。

“哥,你是不是想文燕了?”梦琴抓住他的手。

文燕跑进检票口,跑上站台。

火车已经开动,一个个窗口在眼前闪过。

没有,没有那个熟悉的面容。

眼泪,无声地流。

一节节车厢在泪眼模糊中闪过。

火车开走了,站台很空旷,空旷的站台上只有文燕一个人,她仍在看,看远去的火车。

没有火车了,只有纵横的铁轨,向远方伸展。

扭头,泪眼模糊中,见对面的站台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是周海光。

“海光……”文燕喊。

“文燕……”他也看到了她,也喊。

同时跑,跑下站台,跑到纵横的铁轨之间,站住,久久地对看。

“我……以为见不到你了。”文燕说。

“我……没想到你会来……”海光说。

他们俩情不自禁地抱到一起。

空旷的车站上,只有铁轨纵横,还有纵横的铁轨间,拥抱的男女。

一粒小石子投入水中,微小的涟漪滉漾,滉漾着两个年轻的脸庞。

周海光和向文燕坐在东湖边,由车站出来,他们就到了这里。

文燕靠在海光的肩上,看日光在湖面闪烁,看柳枝在水面垂拂,看微小的涟漪中,他们的倒影。

“梦琴一个人回北京你放心吗?”文燕问。

“北京那边有人接她。”海光说。

“你留下来不光是为了我吧?”文燕问。

“我不死心,我不能让地震的悲剧降临唐山。”海光说。

“那好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文燕说。

“谁?”海光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文燕把手伸给海光,海光拉她起来。

文燕带着海光走进家门,向国华也刚进家。

周海光见到向国华大吃一惊。向国华笑:“你是来告别的?”

“不,我是来汇报地震的情况。”周海光笑不出来。

“坐,坐下说。”向国华仍笑着说。

“关于地震的事,我要再次向您说明,唐山的情况现在很严重,七宝山地形再次发生变化,水氡也出现异常,闭锁区也出现了一系列问题,地震这几天就要来临,必须立即采取防震措施。”周海光坐下便说,一气说完。

向国华也笑不出来了:“情况发生变化,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我已经向防震办公室作出多次汇报。”周海光说。

向国华皱起眉头。

距离那个恐怖的日子还有一天。

地震台的预报室里仍是那么忙,超凡撕下一张日历。

日历显示:七月二十七日。

电话铃响,红玉接电话:“喂,我是地震台……”

照相馆里,何刚和文秀在照结婚照。

他们站在天幕的前面,天幕画的是天安门。他们各拿一本《毛主席语录》,文秀半蹲,何刚站在她身后。

闪光。

文秀和何刚坐在条凳子上,摄影师指挥着他们近些,再近些。

闪光。

文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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