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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张掖不知是何情势,徐真本部虽然精锐难当,毕竟只有二百来人,若继续带着李明达和李无双,未免太过托大,不若将她们和摩崖一同安置于删丹城中,杨文已发急报,相信援军不日将进入删丹,李明达人身安全并不构成麻烦。
徐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也省得其中利害,与李明达商议了一番,这小丫头还不乐意离开徐真,但想着若他兼顾自己,则不能心无旁骛,于战场之上未免太过凶险,遂同意留下。
谢安廷乃坦荡铁信之人,徐真托付,无有不从,将李明达等安顿于县中大宅,并多有卫士把守,一干奴婢下人不曾缺失,徐真这才安心率部,北上追击寇虏。
第四十七章 可怜段瓒腹背受敌
慕容寒竹与葛尔赫逃至山丹河畔,清点人马才豁然大怒,一千多弟兄居然仅剩三百余,一个个气息萎靡,精神不振,提心吊胆,哪里还有半分战意!
寒竹出师不利,首战即被狠狠羞辱,早已将徐真的面目烙印在泥丸宫之中,葛尔赫更是恨之入骨,这一千多人马已然是他最后的资本,被打光了自后,又如何东山再起?
然他亦是不敢对慕容寒竹有所指责,只是安抚诸多兄弟,好一番鼓气激励,才将人心安稳下来。
北投张掖也是无奈之举,此时王族大将徒悍正率部攻打张掖,而徒悍乃伏允时期已故谋臣天柱王之子,与军中声望颇高,正是此人将葛尔赫驱出了核心,葛尔赫又岂可灰溜溜到张掖求援?
贞观九年,第一次唐击吐谷浑战争爆发,慕容伏允向西败走,准备渡突伦川(注1),投奔于阗(注2)。李靖督诸军,部将契苾何力闻伏允逃至突伦川,遂率骁骑干余追击,因沙漠无水,将士皆剌马饮血,终于追上伏允,袭击其牙帐,歼数干人,缴获甚众,伏允侥幸脱逃,后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中自缢身亡(注3)。
伏允之子大宁王慕容顺不得不斩天柱王,率部归唐,被封为可汗、西平郡王,吐谷浑成为唐朝属国。
这才过了几年,诺曷钵长大成人,继承父辈狼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决意侵犯唐边,欲起用天柱王之后人,以正视听,遂将徒悍提拔为统领将官,如今已攻张掖数日之久。
张掖是以“张国臂掖,以通西域”而获名,囊括甘州城,删丹等郡县,乃要塞之地也,城池高固,若果被攻陷,甘州则朝不保夕矣!
慕容寒竹正想说服葛尔赫投奔徒悍,搬得人马再来删丹报仇,前方哨探斥候却传回消息来,有一队大唐残兵居然由张掖方向而来,欲绕行唐境之后方,投删丹去也!
听得这支唐军只有数百人,且行动仓皇,军容不整,人心涣散,慕容寒竹大喜过望,连忙让斥候再探,却与葛尔赫重整队伍,势必要将这队大唐残兵给吃下来!
斥候再次回报,残军已然接近山丹河口不足五里,慕容寒竹与葛尔赫亲自探查,预判残军行进方向,于河口附近的缓坡高处埋伏,多备箭矢,马匹衔枚,士兵噤声,静待敌军。
过得小半个时辰,果真见得这支不足五百人的残军来到河口附近,仓皇狼狈,连斥候都不敢放出来,急冲冲欲渡河,旗帜歪斜混乱,依稀可辨旗帜上乃“段”字是也!
段瓒此时也是懊恼不已,先前急速行军,欲投张掖,以救甘州,遂绕过了删丹,从郡县后方而过,明知删丹被围而不救,不曾想到了张掖,却已然四面受敌,俨然成为了孤城,段瓒大惊失色,本想回到删丹,助徐真一臂之力,却被吐谷浑的游骑发现,恶战了一番,八百新兵吓得魂不附体,面对只有三百多的敌军游骑,硬生生被对方冲散了大阵,斩杀了一百多人!
侯破虏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因为对方那三百游骑兵的首领,居然是自己设计放跑的慕容骁!
此胡虏端的是坚韧不屈如山中磐石,几次三番被俘,又接二连三逃脱生天,奸猾如狐,坚韧似狼,却又凶猛过怒虎,不与段瓒整面交锋,只是一路吊在后面,一如饿狼追猎雄鹿,猎物稍有松懈不慎就果断发动突然袭击,咬下大块鲜肉之后马上逃走,让你追击不敢,又奈何不得,过不了多久又去而复返,不断重复,让你流血至死,直到今日,八百新兵已然只剩下不足五百之数!
段瓒也曾是堂堂都尉,掌兵五千的狠人,若非手底下新兵不济事,张慎之又是废物一个,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不堪。
侯破虏虽有小勇,然行事阴柔奸险,总想着示敌以弱,觑准了时机再一举反扑,殊不知以这数百新兵的力量,反扑也就是个自投罗网的结局。
无可奈何,段瓒所能想到的,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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