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4页)

人,“颜白……白。是不是?你叫啊!你心底里叫过多少次这个名字?如今我让你叫,你怎么不肯了?!”

长孙无尘蓦的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有不可思议的神色。

那般刻毒而兴奋的神色——还是那个温文儒雅,与世无争的承德么?

“我们都看错了你……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们、我们真是瞎了眼。”陡然间,女子高傲的头颅终于低下,叹息般的说了一句。她的眼眸看到了城下千军万马中那个浴血的白衣人,忍不住暗自咬牙,忍住满眶的泪水。

那个人显然是看见了城上变故,蓦的勒马从重重兵马中返身冲出,一直向着城下奔过来。

“贱人,我可一直都没有看错你们两个!你不肯开口叫他是不是——”承德太子冷笑起来,吩咐手下亲兵,“把这个贱人吊在城头用鞭子抽,让那个小子在底下好好看着!”

周围士卒听令,将绳索套上太子妃的身上。然而不等勒紧,“嗖”的一声,一支长箭从城下蓦的射到,将长孙无尘身边那个士兵钉死在城垛上!

雪崖皇子已经快马从敌阵中冲出,到了城下,腾手出来一箭射死了一个亲兵。然而,他只是一分神,后面的追兵已经赶上来,一刀砍在他的后背,鲜血从他嘴角沁出。

三百步外发箭,居然依旧如此劲而疾!

左右两名架着太子妃的士兵吓得脸色苍白,不自禁的松手倒退了两步。

连徐甫言和承德太子都连忙避开,躲到了城垛之后。不敢站在城头。

“雪崖!——”陡然间,空荡荡的城头上,太子妃无力的靠着女墙,声音忽然响起在风里,“听见我说话了么?白,你、你不要再辛苦自己了……”

城上城下的人同时抬头。

然而,蓦然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太子妃抬臂在女墙上一撑,轻盈盈地一跃而下!

斜阳如血,照在那一袭雪白宫装上,在夕照里染上了淡淡的血色。砂风猎猎,长纱扬起,仿佛一羽折翼的雪鹤从天际坠落。

“无尘!——”目眦欲裂,他扬刀,砍翻了围上来的人马,嘶声大喊,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白衣人影倏忽飘落,重重跌在护城河边的石垛上,滚落。

他要冲过去,然而却被缠斗的紧,踏不出半步。

黄沙纷飞,他看见护城河边敌方几骑人马纷乱的来去,踏过那具跌落的女子尸体。

“无尘!无尘!”

恨欲狂。颜白感觉自己的眼角都要裂开,长刀疯狂的砍向每一个挡在面前的人。

——杀!杀!杀!他要杀光一切挡在他和无尘之间的人!

那便是他一直尽心竭力、维护炎国皇室正统血脉的结果!那便是他不顾一切辅佐同胞皇兄复国统一河山、放弃无尘,默默守望彼此的下场!

一切只是枉然……一切只是枉然。

早知如此,他何苦?何必?叛了长兄,自立为王,如今也该有了半壁河山!

城上的人猝及不妨,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本该手足无力的女子、从高城上踊身一跃而下。然后,看着城下那个白袍人疯了一般的砍杀。

永麟王的军队已经重重叠叠包围了雪崖皇子,眼看不出片刻,那个孤身血战得人便是要血溅黄沙。

“我不懂……我不懂他们啊。”蓦然,为了避开长箭而躲到城垛后的承德太子从城头上探首出来,俯身看着底下坠落在地的妻子,忽然间不知为何,眼底居然有悲伤彻骨的表情。

其实,他们也何曾懂他?他们两个人、有谁知道这个生活在阴影下、时刻害怕失去一切的太子心中的恐惧?

忽然间,承德太子的眼神凝滞了——

副将绍筠竟然悄不做声的,将一把解腕尖刀抵住了他的腰间!

“绍筠,你干吗?——反了么!”承德太子脸色大变,厉声问,却看见绍筠笑了起来,眼色说不出的得意,脱口说了一句:“被人玩于股掌之间还不自知……白痴。”

“太子,事到如今、还是下令开城出降吧。”蓦的,耳边另外有一个声音森冷冷的响起,带着不动声色的得意,“永麟王说了,如果太子肯投降,他还能留你一条命。”

承德太子惊骇的回首,看到说话的……竟然是他的恩师!

太傅徐甫言拈着颔下长须,看着学生震惊的表情,蓦的笑了:“承德,我不是教过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永麟王势大,席卷天下已成定局,我们固守越城又能得了什么好处?哈哈……趁着手头还有些可卖的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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