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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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语气淡淡叫了声起,“朕知道内务府牵绊多,各司之间也不好协调,怨不得你分不开身,朕体谅你的难处,你也给朕一个圆全的交代。”
黍尔泰一面理着头绪应是:“慎刑司吕才卜专擅越权,奴才这就立案审理。”
皇帝平眉平眼,看不出表情,“掺份子的一个都不能漏,有朕的口谕,你大胆放心去办。”
黍尔泰领命退出几步,仍不放心,又躬下身问道:“玫贵人……”
皇帝提笔批着奏折,不甚在意地道:“留着,朕亲自审。”
玫贵人自打被禁足宫中就知道自己捅了大篓子,眼下又被带入慎刑司,在暗无天日的黑屋里瞎眼熬了两日,才被带入后殿。
皇帝黄袍加身,孤山寒雾似的坐在她先前做过的位置上,身边立着行刑的太监和内务府大臣。
玫贵人后悔极了,见这阵仗惊得肠子直拧麻花,忙跪了安道:“奴才有罪!”
皇帝道:“现在知道怕了?宫嫔们该出哪道门,该进哪道门,你不清楚?朕想知道她招你还是惹你了,用得着出那邪主意去吓唬她?”
玫贵人抬头看他,深眸微眯,眼神似鄙夷似厌恶,跟他口中的那个她比起来,她又算什么?这么些年,正眼看她的次数微乎其微,偶尔春宵一刻,除了体温汗露,何尝施舍给她半分情谊?
她不甘,不相信帝心当真那么薄情,“回万岁爷,奴才固然有罪,那宫女私藏圣物,罪不可免。”
皇帝垂眼抿了口茶,“那是朕给她的,即便私藏,也轮不着你替朕做主。起来罢,陪朕看场戏。”待她满腹疑虑在侧首的圈椅里坐下,便对着一旁道:“把那畜生带上来。”
黍尔泰叩了下掌,一行刑太监进门把一只墨猴牵到她身旁,玫贵人惊得面如土色,听见皇帝问:“是哪只爪子?”
她错愕地抬起头,皇帝又道:“朕问,你让它哪只爪子揪了她的辫子?”
玫贵人磕着牙,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左边那只……”
皇帝放下茶盅,点了下头,几名太监便摁了那只墨猴在地,猴嘴里发出嘶鸣,不住撕扯着她的脑筋。
一名行刑太监提了刀上前,明晃晃的刀刃惊得她直往后趋,皇帝摁住她的胳膊,淡声道:“看清楚。”
一挥一落,猴爪落地,血水溅起拍了众人一脸,皇帝皱了下眉,抽出汗巾擦了面,起身向殿外走去,“玫贵人把权僭越,有违宫闱合德,圈足冷宫,其家戚削除旗籍,充军伊犁。”
黍尔泰应声嗻,屋内众人甩袖齐齐跪送。
出了殿,虹销雨霁,一轮血色残阳低垂。
小六子趋步上前,喜笑道:“回外岁爷,人醒了。”
皇帝点头,驱了卤薄仪仗,沿着甬道慢慢地踱着,绕过绮思楼,体顺堂的檐廊下,一人凭栏而立,大病新出,脸色略有些苍白,掂着脚喂笼子里的百灵吃食儿,斜阳掠影,无限静好。
为百灵换了水,又添了食,刚卸下肩,就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两袖端龙紧紧箍住了她的腰,盛苡忙缩着身子挣脱,皇帝收紧胳膊,下巴垫在她的肩头道:“别动!你搂朕两回,不兴朕搂回来?”
她耳根子红得渗出血来,听他问道:“想不想朕?”
她眼神随着笼中百灵的步子慌乱地跳,几乎就要点头,皇帝见她迟迟不语,有些失落,又问:“身上感觉如何?”见她讷讷顿了下头,微松了口气,“往后别在受伤了,朕会心疼。”
盛苡齉了鼻子,“万岁爷,您别对我这么好。”
皇帝不应,“旁人要还没有,你胃口倒偏,记着朕的好,朕等着你补偿。别说话!让朕享受会子。”
半晌恍闻似有靴步声来,盛苡又使劲挣了挣,皇帝方解开胳膊。
黍尔泰提步上阶请了个安道:“回皇上,玫贵人惩办的旨意已交由内阁传抄了。”
皇帝点头,清淡道了句,“接旨。”两人怔了下,忙落下膝头。“景祺阁盛苡,品格有佳,礼仪端敬,特拨掉御前。”
黍尔泰应嗻,“奴才这就让会计司着手差办去。”
她泥首谢了恩,抬起头撞上他目,浓热不化,半只余阳沉沦,半层烟云铺染。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冷,又没榜单,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适合写文,要不要弃坑。但是没法,真的是自己喜欢写,况且还有亲爱的们看,就一定会圆满认真地完结。不忘写文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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