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页)

这恐怕是个没有人知道答案的问题,他没作声,从我身边经过,朝门口走过去。

我没回头,站在原地听见他开门,对他说:“今晚就是身体上的事情,如果你介意,我跟你说对不起。”

他没接口,只轻声说:“再见,我明天下午来接Caresse。”

我也跟他说再见。这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Caresse照例六点不到就醒了。我起来冲了一瓶奶给她,等她喝完了,把她抱到我床上来又哄她躺了一会儿,直到她实在不耐烦了,才昏头昏脑的爬起来。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我努力回想前一晚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更加不可收拾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跟Lyle,我们可能永远都找不到走到一起的路,永远不会像我们曾经的样子,理想中的样子。即使有一天我们真的可以,但至少现在,我没有准备好,他也没有。

下午,我们免不了的又见了一面。至少在Caresse面前,我们互称Daddy & Mommy,一起把她哄上车,在安全座椅上绑好,然后笑容满面,夸张的挥手说。如果你有个小孩子,而且又在乎他/她的感觉,你差不多就会是我们现在的样子,或者说肯定。

接下去的那个礼拜,星期二的上午,我在晨会之后收到一份快件。打开来看,是薄薄一本合同样式的法律文书。一通拐弯抹角的拽文之后,唯一主题是:Lyle委托我作那个拔掉他维生设备插头的人。差不多两年之前,那个晚上我们在洛杉矶时的对话,回想起来就像是发生在一百万年前一样遥远而模糊。那个时候,我真的被感动过,也真的相信过,但是,现在,所有都不一样了。就好像你曾经满怀虔诚的把最心爱的东西放进“时间胶囊”,许多年之后再打开,东西没有变化,但你变了,你身边的一切都不同了,仿佛命中注定,它再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心头之爱了。

我没有在文件上签字,拿了一张报事贴,写上:“迟到了两年?!换一家快递公司吧!—— e”贴在第一页上,塞进信封,让秘书拿去快递到Greendale。整个上午没受到任何回音,没有电话,没有留言,我以为就这样了。午休回来,却发现那个牛皮纸信封又出现在我办公桌上。我的报事贴上又粘了一张报事贴,上面写道:

“请注意起草日期,九月份之前我们有法律关系,不需要这个。这件事是你答应过的,请信守承诺在倒数第二页的虚线上签字。—— L”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摇头苦笑起来,自言自语:“他到底想干嘛?”又撕了一张报事贴粘在上面:

“建议加上以下句子(为今后着想):前述条款在合约人甲再次结婚或建立固定情感关系(如,同居,共同拥有不动产,等等,包含但不限于上述情形。)之后自动失效。—— e”

递送出去一个小时之后,信封又回来了:

“是在暗示不希望我再次结婚或是与人建立固定情感关系吗?——你的L”

一天里面,那个牛皮纸信封在列克星顿大街和金融区之间来回传递了多次。文件里每次都多一张报事贴,一句手写的话在上面。再这样下去,快递员也快被我们烦死了。我没有顺着他的话再写下去,因为我不知道再怎么写下去。所以就这样写道:“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对话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直接打电话过来回答我的问题:“太久了。”

101) where are we?

在我开口之前,他又说: “一起吃晚餐好吗?带Caresse一起去。”

我想了想回答:“不要到外面去,去我那里吧。你从来没有吃过我做的东西。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结过婚,一次都没吃过不应该是不是?”

“要带消化药吗?”他问的一本正经。

“手边有的话,带上更保险。”我笑起来,跟他说六点钟见。

我不是个爱做饭的人,说得更清楚一点,就是这辈子我只做过两次饭,毕业工作之后更是从来没碰过锅铲。而那天下午,我却像那些怀着某种老式情节的女人似的,提早一个小时下班,跑去买了做晚饭的材料,只为了做一顿没有把握的晚餐。转了两个食品店出来,已经快六点了,我在风里一路小跑到家门口,看到旁边的巷口蹲着一大一小两个人,Lyle和Caresse,两个人都面朝着黑咕隆咚的小巷,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你们在干嘛?”我跑过去问他们,天已经黑了,外面得要命。

两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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