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Nicole之口,马上得到Cheryl…Ann和婚礼策划师的附和。

Nicole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巴黎读书,毕业之后做过一段时间的新闻记者。时间很短,差不多就是一年零两个月。发表过的文章做成一本精致的塑封册子,如今已是打趣说笑的话题,只因为文章的主题大多是关于罢工、劳资问题和阶级冲突的。显然打那之后,她的生活方式和想法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过,那段经历多少让她认识了一些文艺界的人物,之后她没有再工作过,在几个社团挂了主席或是秘书长的头衔,组织读书会,慈善演出和拍卖会。

Cheryl…Ann的经历要简单得多。在纽黑文读书,毕业后跟着母亲做些社团工作。二十六岁的时候认识了在四十七街做生意的南非人Jaco Walsh。她花了一年半跟他结婚,七个月之后离婚,得到了论抽屉算的钻石和有色宝石。

不知道是谁说的,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专门帮人解决家庭问题是治疗师?还是社会学家?如果是后者,我爸应该更能理解这句话。他是社会学家,或者更准确地说,一所二流大学的社会学老师,不过,就算是他,恐怕也很难想象,这样两个家庭如何“结合”。

当我说起我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医生的时候。Nicole还一本正经的问我:“你母亲是哪方面的医生。”我老实回答:“遗传学。” 我笑着猜想,出现在Lyle和他家人脑海里的是怎样两个人:剑桥城那些穿花呢西服的学究,和权威干练的女医生?

而现实是,我爸四十岁上评上副教授,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做过什么认认真真的学术研究,至今仍旧是副职,在学校上没什么人听的关于品德伦理的公共课。妈妈在一家区级妇产科医院混日子,靠几台进口仪器回答所有遗传学问题。他们住内环边缘上一套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公寓,骑自行车或是乘公共汽车上班。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生活的重心都是我,后来也总是在朋友和同事面前说起我。

我没想过要粉饰什么,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妈妈胖了,但还是挺漂亮的。爸爸高大英俊,看起来比一般五十多岁的男人要年轻。甚至会说几句英语,九几年的时候来过一次美国,在密歇根做过学术访问。如果要与之结合的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可能还会处的挺愉快的。不过Lyle,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46)菜单

2006年一月十六日,当我爸我妈穿着一身簇新的行头出现在机场国际到达口的时候,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我也没有一下子认出他们。爸爸真的去Brook Brothers买了一件肘部镶有皮料的棕色花呢西装,妈妈系着丝巾化了妆。而那个时候,我打扮精致,而且怀孕已经三个半月,自己天天照镜子还不觉得,原来的衣服也都能穿,但肚子已经有点看得出来了。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问题,他们熟悉的那个大大咧咧穿着随便的女儿和Lyle眼里的我并不相同。我不是个做作的人,但却不能保证从来没有在那个清高优雅可望而不可即的人面前,不自觉地粉饰过自己。就好像爸妈,我从来没有说过,或者暗示过要注意打扮,他们还是心照不宣的穿的比任何时候都体面。在两周之后就要开始的朝夕相处的新生活里,这恐怕是个问题。

Lyle站在我身边,表示了欢迎,接过了行李车。爸爸那几句应酬的话一定是练了一会儿了。妈妈一边说头疼,一边朝我的肚子瞟了几眼,一只胳膊搂着我,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四个人,加上行李,那天很“自然”的用了一辆加长轿车,直接到酒店。酒店在Park Avenue和第三十八街交界的地方,没有前台,除了设有餐厅和休息室,那里看上去更像一栋高级公寓。Lyle预定的是顶楼一个套间,两个卧室,两个独立起坐间,一个可以眺望曼哈顿夜景的大阳台。我的一些东西已经放在其中一间屋子里,两个礼拜之后,我将从这里出嫁。一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侍者为我们介绍:“房间里的灯光可以准确模拟烛光柔和温暖的效果,床单枕套全是波纹图案的本色亚麻布,洗漱用品都是欧舒丹的,还有专属的管家服务……”

所有东西都似乎好的出乎想象,好的叫人不自在。加上语言障碍和别的一些什么,话说得有些吃力。我借口下午要选酒,还要确定婚宴的菜单,两点不到的时候跟Lyle一起离开了。他们也好自在一点,休息休息。走之前,妈妈轻声问我:“觉得怎么样?”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她的吗?或者她是在问怀孕的感觉?我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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