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2/4页)

“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边军多年在沙城与苍胡厮杀,刀口上过血、死尸堆里打过滚的人,气势自然跟京畿卫截然不同;听着这一阵中气十足的口号,燕恒心中一阵豪情澎湃,伸手做了个“请起”的手势,声音更扬大了几分:

“将士们,孤身后就是二十万两饷银,此番与苍胡作战,每杀敌首级一级者,除了记录军功,另嘉赏白银五两,以此类推,论功行赏!

哪怕这二十万两饷银都赏完了,只要你们手中还有苍胡首级的,孤再去运送二十万饷银来!

苍胡觊觎我大燕之心一日不死,你们手中的刀枪就一日不入库,敢来犯我大燕,我们必以铁拳十倍还之!只要你们能打,赏银,我们大燕出得起!官衔,我们封得起!”

以前有朝中的大官过来劳军时,都是说些文绉绉的话,虽然是鼓励的意思,却是让人并不提得起劲;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沙城将士们面面相觑了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雷动般的欢呼来。

天底下谁又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他们当兵,往大义说,是保家卫国,但是私下里,兵士们哪一个又不想多攒下军功,搏一个封妻萌子,至不济,也多攒些赏银下来?

燕恒这一番大白话,简直就是搔到了将士们的痒处!

一阵欢呼过后,将士们突地右手握拳往左胸口重重一捶,放声大呼起来:“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这一次的呼声,不仅比先前摆阵列那会儿更显得实心实意,而且格外响亮地声振云霄。

燕恒端坐在马上,放眼看着一片片玄甲,一张张坚毅的脸庞,心中一阵激荡;这一趟的劳军,到现在,他才算是取得了真正想要的效果……

沧州。

陈岳看完密信,给信鸽喂了几粒豆子,压下心里的一丝担忧,拍了拍手走出了房间,径直来到后院。

守在后院的两名缇骑见他过来,连忙行礼:“大人!”

陈岳摆了摆手:“招了吗?”

两名缇骑摇了摇头:“田总旗还没有出来,应该是还没有……”

话没说完,一间不显眼的杂物房门突然从里拉开,田胜拿着一块湿帕子一边揩着手一边走了出来,一眼看到陈岳站在前面,连忙将那块湿帕子扔在一边,上前行了礼:“大人,现在还没有招,不过属下瞧着,再来一回应该就差不多了。”

陈岳的目光从那块沾了淡红色的白棉布帕子上一掠而过,淡淡“嗯”了一声:“紧着点,太子殿下那边很快就要从沙城回来了;到时我们要一起押了人进京。”

田胜连忙应诺,顺着又问了一句:“太子殿下那边应该一切顺利了吧?”

“饷银已经全部交割给了沙城边军,太子殿下还当众主持了校尉以上的封赏。”陈岳简单几句说了情况,想到刚才收到的情报,心里暗叹了一声。

他们在寻回饷银赶往沧州的路上,燕恒说到劳军的事,易长安无意中多说了两句,说沙城边军既然是多年铁血征战,与其在他们跟前说些浮夸赞誉,还不如多接地气,说些直接的大白话出来。

对将士们来说,什么最直接,战功代表着什么?无非一是官,二是钱。

从刚才传回的情报来看,燕恒显然是把易长安的话听进去了,才在沙城边军面前说的那么一番话来。正是那一番话,取得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先前这一路上,燕恒对易长安的欣赏之意就已经流露无遗,再加上这么一件事,只怕等燕恒回头再回沧州,就会跟易长安提起招揽之事了……

沧州最热闹的凯旋街上,易长安轻轻抚着手里的一张白狐皮,心里有些恋恋不舍。这白狐皮好是好,就是价钱太贵了,不然她买回去给何云娘做个围脖暖袖什么的,也算是一份很不错的礼物了。

“掌柜的,你这皮子就不能再优惠些吗?”易长安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皮货掌柜一脸的诚恳加为难:“这位爷,这热天卖皮货,你也知道小人根本没有喊高价,这已经是打了最高的折扣,驳本卖的了。

不瞒爷说,小人这张皮子真真是品相好,你瞧这毛皮水光滑亮的,又茸又暖,更难得的是没有一根杂毛,一水儿的雪花白,小人当初买进来就是两百两银子,卖给你两百一十两,小人还真就只挣了个茶水钱……”

不管在哪个时空,皮毛都是奢侈品啊……易长安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白狐皮,正要去下一家看一看,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两百一十两,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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