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白苍忽然觉得整个望雪轩都变得可怕起来,她忍不住四下观望,在发现目标之后,咬了咬下唇,最终心里一横,疾步跑过去拿下角落里的花瓶,对着莫熙宁的后脑勺,用尽全力地拍了下去。

她没打算这一击就能要了他的命,只盼着能够打晕他,好离开这里。

莫熙宁正专注地盯着大姐儿的一举一动,忽然被击了那一下,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疼。

白苍两手抱着花瓶,又狠狠往下拍了第二下,冷硬的花瓶儿击到他同样刚硬的骨头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见莫熙宁毫无反应,连日来的压抑、愤懑、委屈、仇恨使白苍彻底爆发,她像疯了似的,抱着花瓶,对他的脖子敲了一下又一下。

莫熙宁顾着大姐儿,深怕动静闹得太大,将她惊醒,又怕她见到这一幕产生惊吓,他轻轻松开双手,安置好大姐儿的胳膊后猛地起身、两手后翻,精准地抱紧了那只花瓶。

白苍见势不妙,立刻松了手,拔腿就往外跑,打开房门时,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

莫熙宁两手抱着花瓶,也看着她。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一个惊慌失措,一个幽深冰冷。

白苍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两腿发软,她横了横心,阖上双门,直奔院门而去。

莫大夫却在此时阻住她的去路,“在大姐儿痊愈之前,您不可离开此处。”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

白苍彻底慌了神,不留在此处,难道真的等到大姐儿撑不住的那天,给她陪葬吗?

心里忍不住惊慌,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现在该如何做才能顺利脱身?

她不能回去!

自己才像个疯子似的拿花瓶袭击了莫熙宁,以他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子,回去后定是死路一条!

眼前的男人,身姿瘦削而修长,白苍要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双眼。

事到如今,她还有退路吗?

她来不及反思,自己为何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头脑里闪过那人的做法,想也不想抽下头上的银钗,用尖端的那头抵住自己的喉咙,一脸的疯狂与决绝“你要么放我出去,要么就让我死!”

莫大夫嘴角微勾,笑得云淡风轻,“你若舍得死,便不会落荒而逃,我又有何可担心的?”

白苍握着簪子的手微微发抖,她也想像那人一般,毫不犹豫地刺下去,可无论她如何鼓起勇气,在心里鼓励自己,就是下不去手。

说到底,她终究不是那人,没有她的魄力,更并没有她的果决以及坚韧。

她有些挫败地扔了银钗,任命似的垂下了头。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真后悔,刚刚做出那冲动一击。

“请夫人先去偏方休息。”莫大夫抬手指了指院子对面一间点着油灯的屋子。

白苍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那间屋前,机械地推开房门,反手关上,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缓缓地软了下去。

“为何会弄成如今这副局面?”她将脸埋进膝盖,自欺而绝望地想,“我果真一无是处,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脑海里却没有一丝消息传来,没有不屑的冷哼,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痛心疾首的痛呼,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一丝声息。

“姑娘,我错了!您快出来,哪怕骂我一顿也好。”

“我日后再也不任性,也不出来捣乱,更不会违背您的意愿!求您载帮我一次,我还不想死!”

“大姐儿的病好不了了,大爷要拿我与她陪葬,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是不是?”

然而不管白苍怎么呼喊,怎么绞尽脑汁地威逼利诱,都没有一个冷静的声音,告诉她,究竟该如何做。

第三十八章 疼痛

白苍从未如现在这般绝望,一种濒死的感觉再次席上心头,就像那夜,当她在冰冷的河水中醒过来,用力挥舞着手臂,猛力划来划去,却无论如何也浮不起来。

漫无边际的河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重重包围,强势地钻进她的耳朵,鼻子,模糊了她的视线,也阻挡了她的呼吸。

那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事实上她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一丝知觉,直到莫熙宁出现,那股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惊醒了她,也救赎了她。

虽然身体里多了一个灵魂,但她聪明、睿智、有主见,不管面对何种境地,她不惊慌,冷静对待,大多时候都可以化险为夷,即使没能达到预期效果,也不轻易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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