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页)

李超重,Lyle额外付了五百欧元的运费,而我们的机票原本就可以托运80公斤的行李。与此同时,我的体重也涨了不少,秤一下可能也要额外付费。在航空公司的柜台前面,我看着传输带上的四个箱子,突然发觉根本记不清自己究竟买了些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没有预算肆意妄为的消费方式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55) 更近一点

法航班机和别家不同,起飞和降落时要求合上遮阳板。所以直到飞机升到高空,我才看到两千七百米之下城市的灯火,远的好像来自百万光年之外的另一个星系。机长和乘务长分别用法语和英语播报,说到“本次航班目的地纽约”的时候,因为口音或是其他什么,那个我工作居住了将近两年,并且还要无限期居住下去的城市,名字听起来却有点陌生。

“好像过了几年似的。”我对Lyle说。

“旅行就是这个样子。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住的更久一点。”他回答。乘务员经过的时候,他替我要了一杯橙汁,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喝,孕吐过去之后,胃口却始终没有恢复。

他帮我放下座椅靠背,给我盖上条紫红色棉毯,我躺下,侧过身看着他问:“回去之后,我该做些什么?”

“你指什么?”他带着点笑。

“就是做家庭主妇该做些什么呀?”我笑着继续:“我是不是要帮你熨衬衣?每个礼拜要做几次饭?……”

他用一个动作打断我的问题——伸手拨开落在我脸上的一绺乱发,有几根头发还是不听话,他凑上来,用嘴唇抿住弄开了。那样的动作总是能叫我心头一热。我突然有了一些计划,或者说只是些个粗糙的打算,但却兴奋、冲动的想立刻去实现,整洁的客厅,晚餐桌,卧室里温暖的灯光,一幅接一幅堪称幸福家庭典范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怀孕之后,我第一次提起精神来要认认真真的做些事情,甚至比从前念书或是工作更加认真,但却是为他为小孩以及家庭。

六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在纽约降落。Caresse照例又睡了两三天,一动不动。而我也像上一次一样郑重其事的跑去看医生,直到胎心监护仪确认她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在那之后,不管是熟悉还是陌生,不敢愿不愿意,婚姻生活,以一种出乎我意料的方式,开始了。奇怪的是,我对那段日子最初的印象似乎是来自一些数字的:新居面积是我原先租用的公寓的十倍左右,价格不详,只知道物业管理费约是我从前房租的三点五倍;每个月的洗衣费甚至高过我以前花在买衣服上的开销……

56)两人世界

数字之外,两个人的小家庭生活其实非常简单。只是那间房子里,不仅仅是我们两个人而已。除去我和Lyle,还有肚子里那个不断长大,越来越会闹腾的小孩儿,有雇来做家务的东欧女人Damala Frantisek。而且,那个时候,我父母还没有离开美国。我想当然的计划是,爸爸三月初回去,妈妈陪我住到7月中旬,到时候Caresse应该已经出生了,签证也正好到期。他们仍旧住在Park Avenue的酒店里,离我们的公寓不远,两站路地铁,天气好的时候步行也不过二十几分钟。他们每天都会过来,给我做午饭,陪我说话,下午一起出去转转,傍晚的时候又回来做饭,然后一起吃晚餐。

这样差不多过了一个礼拜时间,我感觉良好,每天就是逛逛街,买各种婴儿用品和家居摆设,吃妈妈做的菜,无忧无虑唯我独大,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Lyle的反应。那几天他差不多都是十一点之后回家,当然,跟他从前相比算是很早了。早上如果碰到我爸妈打个招呼就走了。直到两月份眼看快要过去,某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心理默算了一下,那个礼拜,我们在一起清醒的时间大概只有五个钟头,总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大多数日子,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留着他睡的那一边的床头灯。灯光让我睡的不太沉,让我可以隐约听到他开门进来声音,听到他在床边脱掉睡衣,钻进被子里从身后抱住我,摸摸我圆圆的肚子。而我总是会稀里糊涂的说一句什么,他也会贴着我的耳朵回答我,至于说的是什么,早晨醒来完全记不得。

于是,那天晚上,我想醒着等他回来。九点多的时候,把当天新买的衣服鞋子和宝宝用品拆掉标签一一放好,全都弄完已经十点敲过,他还没有回来,看一眼手机,上面也没有短信或是留言。我慢吞吞的洗澡,涂预防妊娠纹的润肤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刚好十点半,我站在卧室门口朝外面看了一眼,门厅的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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