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宝珠心说:看来观人还真不能只看外表啊,今儿个家里头没人,她才得以见识到小姑私下里的八卦趣味,否则,她眼中的小姑可能一直是那个沉稳干练的农家少女呢。

平日里小姑对她娘面儿上倒也和和气气的,说话办事也玲珑,到底还是跟亲娘才交心呐。

陈刘氏伸长了腰捡起翠芬脚边的扇子,轻轻摇晃着,“你小时候还不是鬼灵,小小年纪犯了错就知道栽赃到你三哥头上,亏得你三哥也是个愣头,回回帮你挡着,还当娘不知道呢?”

翠芬面上得意万分,“还不是娘生的好,把我生成个聪明娃娃。”

陈刘氏失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也就那时候日子过的自在些,这些年娘也老了,家里要发愁的事儿多,忙完了你大哥的亲事接着又操劳你二哥,这下轮上你三哥,亲事到现在还没订下来,娘整日整日愁的睡不好觉。”

翠芬朝她娘跟前儿凑了凑,悄声说:“大哥那攒的钱儿拿出来准够三哥说亲了!”

陈刘氏歪着脑袋思忖半晌,摇头嗤笑,“你大嫂可是个会过的,把你大哥管的服服帖帖的,将来你三哥的事,能给多少还不得你大嫂做主。”

翠芬笑了笑,“这我哪看不出来?要我说,娘你就不会做人,光惦记着让她出力,平日里好歹也和她亲厚些,送走宝云她心里头本就有怨气,那日清早你还当着全家面儿刮刺她。”翠芬一撇嘴巴子,“将来三哥说亲,没准她就要挑唆大哥和家里作对呢!”

宝珠听了这话就不高兴,她娘一直是个直脾气,虽然有时爱发个小火,生个小气,心底却实实在在是个宽容女人,不记仇,过一阵子便将那些小事抛之脑后了,也就是宝云的事儿上跟陈刘氏心里有了疙瘩,想想十月怀胎的娃儿送了人,若不是自愿,有哪个女人宽容到那份上的?

“她敢……?”陈刘氏睁圆了眼儿,“你三哥成亲是大事,她要是敢使绊子,娘就做主叫铁贵休了她!”

宝珠原也不是冲动的性子,前世她孤身一人,靠着自己一步步的奋斗过上了好日子,当中吃了多少苦,看尽了多少脸色,听尽了多少责骂,这样的经历她处事自然比旁人多了一丝隐忍。

可这一世不一样,家人是老天赐给她最珍贵的礼物,她一心维护着她娘,听着陈刘氏口里说出的话,怎么也淡定不起来了。

使出吃奶的力气在陈刘氏怀里挣扎着,挥舞着小手不停翻滚着小身子,嘴巴里依依呀呀地肆无忌惮表示着自己的愤怒:反正现在是小婴儿,谁也听不懂不是。

陈刘氏架起宝珠,笑着嗔怪:“这孩子!刚夸听话,这会子又不老实了!估摸着想她娘了。”

翠芬站起身从她娘怀里接过宝珠,“说不准儿是想尿了,我抱去嘘一会儿!”

宝珠小眼珠一转,心里生出个主意。

陈翠芬抱着她到鸡窝旁小菜地跟前儿蹲下,见宝珠又老老实实的窝在她怀里,小眼睛滴流滴流转,可爱极了,忍不住哄着:“乖娃儿尿尿。”

把好姿势,口中又“嘘嘘”地吹着口哨,宝珠本来就有一丝丝尿意,听着那口哨声浑身就打了个冷战,一张小脸儿绷的紧紧的。

翠芬见把了半天也没见尿出来,只当宝珠不想尿尿,又顺路抱回椅子上坐了下来。对她娘感叹着,“养个娃儿真不容易,就说换洗尿布,见天儿就得换洗,遇上冬天可不更辛苦?”

陈刘氏“扑哧”笑出声儿来,“这就嫌苦了?娘那时候还不是把你们几个这样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将来嫁人了,容不得偷懒儿!”

翠芬脸上羞红一片,“我还早呢,怎么也要再陪娘几年的。”原本翠芬的年纪也正好说亲了,因着铁山还没说上,陈刘氏也顾不上给小女儿说亲,只等着年前先给铁山说上再考虑小女儿。

正说着,就感觉腿上传来一阵源源不断的湿热感,翠芬脸色一变,抱起宝珠就往腿上瞧,襦裙上果然一大滩浅黄色的尿。

“唉哟!这个死孩子!”翠芬将宝珠顺手递给她娘,偷偷掐了一把,一边儿骂,“气死我了,把了一回不尿,偏尿人身上。”

陈刘氏连连摆手,“行了,跟你小奶娃子闹啥脾气,快去换洗了去,你大嫂也是爱吹牛皮,臭女娃子哪有那样鬼灵?”

宝珠正高兴着,冷不妨屁股蛋子被姑姑拧了一把,疼的眼泪瞬间便在眼眶里打转转,宝珠忍着疼,知道爹娘不在家,哭也是白哭。

宝珠在陈刘氏怀里眼巴巴盯着大门口,盼着她娘早些回来,翠芬回房不久,她娘便背着筐子进了门儿,满满一筐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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