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页)

声。

羽歌目不转睛,紧紧看着云层里的丝毫变化。

看,那云堡后面慢慢出现一所宫殿,气势如虹地从地平线上升起。

典型的伊斯兰建筑风格,穹顶高塔,磅礴肃穆,泰姬陵吗?不是,它比泰姬陵晶莹剔透。龙羽歌仿佛能触摸到真实的质感。

琉璃透明的穹顶,月光般冰晶微泛荧光的几何体墙身,前后四个高塔,塔上有雄鹰矫立锐视四方。

宫殿膨胀一样渐渐向外扩张,有黄昏的雾气中闪烁颤动。羽歌立即举起相机咔嚓的拍个不停。当宫殿倏整倏散象随时都会消失去一般时,她停下拍摄,定睛看着内部的正殿与回廊。

这时,宫殿因不断膨胀而变得越来越雾化模糊,但却是一睹细节的最佳时机。正中的那扇神秘的天国之门象在徐徐打开,泄露出一股萧杀之气,让人不禁寒噤。

出来吧!赶快出来吧!龙羽歌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究意是因为气流变动光影变化而让人觉得那扇门在打开呢?还是真有天外之客从中步出?就是龙羽歌极目之际,突然吹来一股大风,一阵黄沙劈头盖脑打来。羽歌下意识地用手一档,低头躲避。大风过后,那宏伟天光已经散得只剩一个轮廓。

“鬼风!”羽歌骂了一句,无论如何,任务算完成。

进入楼兰,因为严立寄来的一封信。

信里说,在莫高窟后山,在进行防沙治理时,一队神秘唐代驼队出土了,锦绢织绣上出现了龙钰廷死前一直临摹的神秘符号,“你父亲临死前的种种反常行为或许是有根据的”严立如是说。那一刹,羽歌全身一凉,仿佛走翻笼找出一袭华丽的故衣,然而,上面血迹斑斑。

这么多年,“父亲”已成为一个留待追忆的名词,对“父亲”那种鲜活的记忆变成了一帧帧蜡笔画般的童梦,其中有在木棉花开的季节,父亲带上她在黄昏时候,在溪河捞鱼虾蝌蚪;其中也有父亲埋首一天,大汗淋漓只为做一个大大的蝴蝶风筝,裁纸、作画、结架、腊线……然后带着一个女孩无尽的憧憬飘向鳞光映rì的斑斓晚霞。那时候的风柔得拂面也微甜;那时候,她也不知道天穹原来可以这么深邃,直把人看出眼泪;那时候,她不知道原来一生人没有几次可以置身如此稚朴的画境中,更不知道在天的尽头霞光背后有一双隐隐约约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如蚁红尘……

没有兴奋,没有那种热血沸腾象为父申冤似的一腔礴磅情感,事情太突然,她在一遍遍整理自己的头绪。父亲离世将近二十年,走进这个谜意义何在?至少不会令她比现在更开心,但她需要一种新的刺激来挽救她正急坠谷底的颓萎感。

进入楼兰,因为白桦。

那天,正值龙羽歌最伤心失意的时候。白桦说,我们要分手。因为我们过于急流的感情象你研究的古文字一般远离真实,他需要一个家庭,有如母亲一样担带的贤妻,而你,整天埋首神秘的文字及方外世界,缺乏现世的真,格格不入就象一个古代人,我与鬼魂恋爱吗?

呸!在第一天认识的时候龙羽歌就没有比现在更真实多少,那时候白桦说,在尘俗的世界怎能出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爱一个人可以有无数理由,不爱一个人无需理由。朋友都看见了,他与一个娇艳女子携手走入机场登机口。当龙羽歌在想,应该怎样重新投入这个世界以使自己看来更加真实,更容易与喜于周旋风尘人世的白桦重修旧好时,旧友说算吧,他过去的风流帐恐怕你听了会觉得这个人脏。

脏?好狠的字。不管他秽滥的过去,龙羽歌想我就是你的终点。然而她只是俯首可拾寥落于情感章节间的一个逗号。

逗号,更狠的注解。既然如此,唯有出走。找回使命感,停止坠崖。

于是,她决定在极西绝地,拾起父亲的遗落,拾起她引人入胜的虚茫境界。

当务之急是趁天未向晚赶走出这片大戈壁,于是,在悍鹰的怒目下,越野车载着这两个探险者向东离去。

曦驾西退,褒广的戈壁顿时风如鬼嚎,一支利箭正穿rì心,残阳渗血,把渺渺瀚海染成赤绛,天地顿时肃穆下来,只有千年厉鬼仍受鞭笞之刑,不时发出阵阵凄厉的呼声。羽歌已和老赵搭起篷帐,两人在帐前燃起一堆篝火烤食取暖。老司机拿出一块囊饼递给羽歌:吃!不由分说的。羽歌一手接过饼一手举起杯中的热茶,学着老司机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干!两人都是xìng情中人,不由相对大笑。

司机并不老,正值壮年,只是经验老到,谁不知道赵柏松是戈壁上一流的驾驶好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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