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页)

鲁盛义取出木刻刀,鲁家人用的木刻刀一套有十八把,刀刃各不相同,各有各的用处,各有各的用法。鲁盛义此时取出的是三角锥头的。这是所有种刻刀中最有杀伤力也最利于攻击的一把。他知道,一旦寻到出口,可能立时就会迎来一场血搏。

鲁盛义收了自己的火绒,拿过桌上的煤油大灯,拎着灯挨着墙壁寻找可能存在的缝隙,不时还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地听一听。他不敢敲击寻空,是害怕发出响动惊动对家在外面的人。

其实对家的人早就被惊动了,刚才暗室中发出一连串炸雷般的响动,已经让逃出躲避呛粉的那人感到万分惊异。本来这暗室在设计功能上就是闭音的,就算是那些收来的失魂人发出鬼嚎般的叫声,里面都不会听到一丝动静,更不要说传到暗室门外。

于是,他好奇又谨慎地打开暗室的出口。于是,鲁盛义听到出口暗门开启的声音……

听到暗门开启的声音也就知道了暗门开启的位置。这是个鲁盛义没有想到的部位,因为他刚才寻查过那里,既没有见到一丝缝隙,也听不到一点空音。

鲁盛义正对出口,左手高举大煤油灯,右手持三角锥头的刻刀紧贴在煤油灯的底部。

暗门开启了,非常宽,而且是由下往上开启的。也就是说门的接口缝隙是在下墙角。门虽然很宽,而实际的出口却只有门的四分之一,因为有四分之三的宽度是叠墙构造,暗门还很矮,只有正常人的胸口那么高。这样的结构就难怪鲁盛义连两侧的接口缝隙也找不到,也没能听到空音,因为他是按照正常高度和宽度寻找的。

出口很矮也是出乎鲁盛义意料之外的,这虽然不会有光线直射面部让他看不清进来人的情况,但他准备好的刻刀刺出角度就不对了,而且外面人进入的速度很快,鲁盛义想调整都来不及了。

外面的人低头钻了进来。这人应该不是个闯江湖的,他可以是个会家子,也可以是个坎子行,但他并不是个江湖人,从他进来的姿势甚至可以说他是个比较莽撞的人。暗室中发出如此奇怪的声音,他竟然也不考虑可能会有意外,就这样毫无戒备地钻了进来。当然也有可能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有人可以撞破桶形墙壁钻入暗室。

进来后,对家的人抬头看到一个人影,却看不到面目,因为大个儿的煤油灯晃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对方的面目。当然,那暗藏在光线里的三角锥头刻刀就更加没法看见,他是从额头上的疼痛才知道明晃晃的光线中藏有犀利的杀人武器。

鲁盛义没有像原定计划那样刺中对家的咽喉,他刺中的是对方的额头。对方真的是个会家子,还是个很好的会家子,这可能也是他为什么敢大大咧咧得直接钻入暗室的又一个原因。他一感到额头的疼痛马上就往后,速度比刻刀的攻击还快。所以刻刀虽然刺中额头却没有刺入坚硬的额骨。

避让的距离是有限的,对家的头已经靠住了出口的上部墙体,再也无处避让了。但刻刀也只是抵在额上,再也无法继续刺入,因为会家子利用退避的间隙,一双手已经死死扣住了鲁盛义腋下天府穴。

鲁盛义不知道什么人体穴位经脉,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抓之后是疼痛中有酸麻,酸麻里有疼痛,肩部以下腰部以上一下子变得麻痹无力。

人一般都是右手力量大过左手,对家和鲁盛义也都一样。所以鲁盛义的左手臂在对手右手反击下首先失去了应有的功能,提着的煤油灯掉落在地。同时他清楚自己右手持的刻刀很快也会如此,因为右手的手指已经开始在失去知觉。

没想到好不容易逃出了歹毒的坎面扣子,竟然又会被一个松弦落扣的“竿子”(注:有些坎面中的机括是需要人为操作的,操作的人就叫“竿子”。)给困住了,可鲁盛义现在的状况确实是力不如人、技不如人,自己在人家手中就如同未成年的孩童。

右手已经握不住刻刀了……右手已经托不住刻刀了……右手已经搭不住刻刀了。

掉落地上的煤油灯只顽强地跳跃了几个火苗就熄灭了,也就在熄灭的那一瞬间,鲁盛义的右手也完全脱离了三角锥头的刻刀。

黑暗中传出一声短暂的惨呼,但在炸鬼嚎的旋道里却回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就在鲁盛义再也没有能力把持刻刀了的时候,就在鲁盛义无奈又无力地垂下手臂的瞬间,他将头颅狠狠地砸向了刻刀的刀柄。手臂没力了,上半身没力了,脖颈却是有力的,头颅却是有力的。

头颅在有些时候可以像个结实的锤子,这一砸,让他的额头血花迸溅。因为刻刀是真正的刻刀,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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