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林惠然看水面,元流火侧过身体,双手支着下巴怔怔地看他。冬日的阳光斜斜的洒在两人的身上,一阵风起,白色的梅花瓣纷纷扬扬吹过来,落在众人身上。
元流火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摘去林惠然肩膀上的落花。恰在此时林惠然却伸出手,从水面上去了玉色珊瑚酒杯,饮了酒,随口吟道:“念去来,岁月如流,徘徊久,叹息愁思盈。”
众人都知他才情甚高,于是安静了下来听他妙语,谁知林惠然只说了这两句,把酒杯撂给仆人,不念了。众人干巴巴地等了一会儿,索然无味地继续抢酒杯。
昌仆有心在林惠然面前卖弄一回,心中早就想了一篇妙词,伸手去拿酒杯,哪知道周学之贱兮兮地挡住了他的手,黏黏地笑:“小玉,你都读过什么书?考取了什么功名没有?”
昌仆心里发狠,想弄死他。这时候林惠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学之,你安生坐着吧,像什么样子。”
周学之听他如此说,只得勉强老实了。昌仆趁机也取了酒杯,抿了一口,淡淡地扫了林惠然一眼,才轻声开口:“午梦千山,窗阴一箭,香瘢新褪红丝腕,隔江人在雨声中,晚风孤叶生愁怨。”将酒杯轻轻地放在盘子里。
旁人又乱哄哄地取乐,林惠然着意看了昌仆一眼,温和地说:“今日欢宴,不该做这种凄清的词调。”
昌仆一手推开周学之,一手按住元流火,欠身回答道:“只因刚才听了公子那两句,才勾起了些哀伤的思绪。”
林惠然盯着他姣花软玉般的脸颊,玩笑道:“我好心提醒你,你还要怪我吗?”
昌仆吐舌头,又红着脸笑道:“不敢。”忽然伸出纤纤玉指,在林惠然脸侧一晃,指尖捏了一片白色的花瓣,笑了笑,又松开。
两人结束了短暂的对话,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周学之鼓着腮帮子,很不高兴,自顾自地气了一会儿,继续向昌仆献殷勤了。
林惠然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席,临走时忽然紧紧地攥住了元流火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将他拖走。
元流火怔怔的跟在他后面,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面纱。
林惠然也不说话,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亭子,他松开手,一双俊美的眼睛盯着元流火,半晌才说:“把面纱摘了。”
元流火犹豫了一下,装作很惶恐的样子,摆摆手,转身要逃。林惠然一把扳过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扯掉了他的面纱。与此同时,元流火吓得惊叫了一声,声音嘶哑锐利。
林惠然也是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的肩膀,后退一步。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抱歉。”
元流火看见他这个反应,心都要碎了。蹲在地上把面纱捡起来重新盖在脸上,元流火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没有关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林惠然情绪很低落,勉强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似的:“我大概是昏了头了,看见别人总会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亭子,不带感情地说:“走吧。”
元流火跟在他后面,小心翼翼地说:“林公子,你来这里多久了?过得怎么样。”
林惠然伸出食指,隔着一层面纱在他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很诚恳地说:“你的嗓音,不适合说话。”
元流火窘得满脸通红,当然他的脸本来是紫黑色,掺上红色又成了酱红色,十分恐怖。幸好林惠然走在前面没瞧见,不然更要说:你的脸不适合外出社交。
欢宴进行到下午才结束,众人各自乘坐马车回去,周学之已经跟昌仆很熟悉了,于是很诚恳地邀请他们兄弟两个住在周府,说是你们兄弟两个在外面无人照应,年纪又小,说不得要被人欺负,不如暂且住在我家。我家房子宽敞,人口又多,我还可以带你们逛街游玩。
昌仆本来不答应的,后来听说林惠然也住在周家,于是欣然同意。
于是第二天上午,昌仆和元流火收拾了行李,带上两个小仆人,乘坐马车到了周府,满心欢喜地住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公子真是失恋了不忘毒舌
☆、水边玉人
昌仆自称姓杨名玉,于是周府的下人们都叫他玉公子,而贵公子们则叫他小玉。至于元流火,本来昌仆也没打算给他编纂名字,随口说他的的乳名叫小丑。旁人起先叫他小杨公子,后来见元流火懦弱好欺,明里暗里都叫他丑丑。
冬日上午,邓君儒一早上醒来,即沐浴更衣,要去庙里烧香祈福,他和崔家小姐的婚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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