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元王恽登鹳雀楼记云:“至元壬申三月,由御史里行来官晋府。十月戊寅,按事此州,遂获登故址,徒倚盘桓,逸情云上,虽杰观伟地,昔人已非,而河山之伟,风烟之胜,不殊于往古。是当元初楼已就毁。”元初蒙古铁骑横扫中原,斯文胜迹多毁于战火,鹳雀楼也难以幸免。等战争过后,文人王恽来官晋府,循旧迹攀援而上,虽然在高台废址上也可领略山河之胜,但名楼已毁,才子名吏自然会产生万端惆怅。但王之涣那首杰作,却深深扎根于中华民族文化的土壤中,一代一代地传诵下去。故而前来蒲州探迹寻胜的人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官府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移花接木,将蒲州古城西楼更名为:“鹳雀楼”,满足天下文人登楼怀古的心愿。据旧志载:明初故址尚可按,后尽泯灭。或欲存其迹,以西城楼寄名“鹳雀”。值得庆幸的是逢盛世鹳雀楼已经复建,现楼体已耸立在蒲板大地,不日可见一座古色古香的名楼出现在世人面前,吾辈幸甚!
离开这片废墟,去看铁牛。这铁牛,就是写入中小学课本中那个宋朝的怀炳和尚捞出的铁牛吗?四尊铁牛,蹲在西城墙基外,则铁牛左旁,便是对着著名的蒲津渡的城西门了。这里是长安联系北方诸省的必经之地。秦皇汉武,还有唐代数位皇帝,以及许多唐代诗人们,当年都从这里经过。说不准我们车行之路,正是西门故道。可能是对蒲州古城湮没的抗议,或是对蒲州的被遗忘作个提醒,唐代开元年间铸造的这四尊铁牛,于1989年突然出现了,着实让世人惊叹。这就是当年用了大唐年产是四分之一的铁铸成的铁牛吗?这四尊铁牛上锈迹斑,寂寞地蹲在可避风而不能遮风的棚子里,我为它们感到悲哀。
蒲州一带自古又为仕宦之乡,文明之区,隋文帝经过时曾说:“引间人物衣服鲜玉,容止雅丽,良由仕宦之乡陶染成俗也。”历史上河东大地出政治家、军事家也是多不胜数。蒲州的名胜与建筑,河东的文化与文明,奠定了它在中国文化史上永久的地位。如果蒲州城能很好地保留下来,一定使现今许多历史文化名城黯然失色。而这样一座历史名城,却从城球上消失了,彻底地消失了。几十年功夫,连废墟也止有那么几个瓦砾堆,它那鼎鼎大名,可怜地让附近一个小村庄替它顶着。
无论是谁,站在蒲州城遗址,想着当年的繁盛与辉煌,心中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更何况我这个河东人。我真想对着这片废墟,对着黄河,对着苍天,大声喊——然而却不知喊什么。这哪里是寻访,分明是凭吊!凭吊蒲州城,心中沉重。这不只为了一座城,同时又是为河东文明损失惨重而哽咽。
关于蒲州城的湮没,据有关文献和当地一些人的介绍都说,是因为黄河水泛滥而使蒲州城消失了。将罪过推给黄河,自然说得过去。而我却不由得想:这是黄河的责任吗?难道我们后人就没有责任么?黄河孕育了这座千古名城,有时偶然发点脾气,闹出一些麻烦来,本也正常。据史料记载,在蒲州城最为鼎盛的唐代,黄河便不断同人们开点玩笑,但我们的先人们在河边筑堤,护住了蒲州城。
蒲州城的消亡,是近几十年的事。黄河水虽然比以前少多了,但由于泥沙沉淀河床也比以前高多了,护城石堤废毁,所以河涨时水还是往城中灌。河水进城,那就搬迁,将县政府从蒲州迁到赵伊,再随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座有着数千年历史的文化名城,就这样在很短的时间里变成一片废墟。据说当初搬迁时,有些老人对着住了一辈子的蒲州城放声大哭,闻之令人心酸。那是故土难离,更是对数千年古老文化的痛悼。当时还可以对着故城哭,而今对着这片废墟,怕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想念蒲州!想念开创尧天舜地的舜都,想念盛唐的中都,想念四大名楼之首古鹳雀楼,想念古老而绵长的河东文明,愿悲剧不再发生。
大铁牛:黄河文明见证者
这一段故事是写进了小学课本的。
相传宋朝年间(公元1066 年),黄河发洪水,冲垮了河中府(今山西省运城市永济蒲州镇)城外的一座浮桥,这浮桥原是用空木船一艘紧靠一艘排起来,从这岸连到那岸,上面再铺木板架起来的,为了不让浮桥移动,人们铸了八只大铁牛,每只大铁牛有上万斤重,放在两岸,用来拴住浮桥。这座浮桥既可以走人,也可以通过牲口和车辆,是河中府的交通要道。这年洪水泛滥,不但把浮桥冲得一干二净,而且连八只大铁牛也冲到了河里。
洪水退去以后,交通要道需要马上开通,河中府准备重建浮桥。连结两岸的船只准备就绪,就缺拴牢木船的大铁牛了。铁牛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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