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张思辰判断樊广毅很可能有表演型人格障碍或者自恋型人格障碍,又或者是兼有之,这两种人格障碍本身就很难区分,尤其是在张思辰对樊广毅的了解少之又少的时候。通俗来讲,这两者都希望吸引别人的特殊关注,但前者仅仅是希望通过夸张的表演得到关注而已,后者则必须通过夸大自己的方式得到正面的——即赞赏、羡慕一类的关注,对批评的反应则是愤怒、羞愧或感到耻辱。

十一组又不能确定樊广毅的下一个目标,因此他们不敢贸然利用媒体去刺激樊广毅,但问题还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张思辰还少判断了一点——樊广毅是个相当念旧的人。

不知道樊广毅是不是把十一组当成了十七年前那些永远也抓不到他,完全不怀疑他,甚至还要安慰他失去妻子的警察,总之十一组在樊广毅准备买回原来的住房时,就那么把他抓住了。

樊广毅倒是对被捕的事实显得相当愉快,他没有拒捕,没有试图逃跑,干干脆脆的认了罪,而且一下痛快的认了八起。他带着手铐,对着各大媒体摄影机、相机镜头,面带微笑,举止有礼,俨然一副大明星的样子。他留着一头微长的卷发,还有两撇小胡子,颇有几分艺术家的气息,而他似乎也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位艺术讲师,直到被带上警车的最后一刻,他还在对自己的“艺术作品”侃侃而谈。

十一组把樊广毅带回警局,他脚上穿的鞋,鞋底还残留着受害者的血迹,犯罪事实不容置疑,但录口供是例行公事,樊广毅却谁都不屑于搭理。

这个时候就该轮到张思辰上场了。

他先把樊广毅扔到审讯室,晾了他一个多小时,连水都没给一杯的那种。起初樊广毅还能保持清高的样子,二十分钟后,他脸上的表情变得不耐烦;四十分钟,他开始频繁的变换姿势;一个小时,他站起来,烦躁的在审讯室内走来走去,时不时贴在单面玻璃上向外看。

终于,樊广毅捶着门大叫到:“有没有人?!”

张思辰对夏嘉说了句悄悄话,夏嘉就向审讯室走去。她推开门,同样不耐烦的对樊广毅说:“喊什么喊?人都忙着呢!有人报案说家里的狗丢了,等那案子结了才有空儿理你!”说完她又撞门出去了。

刚一出来,夏嘉就一改刚才的嘴脸,跟张思辰比了个“V”,还挤了挤眼睛。

审讯室里可就热闹了,备受冷落的待遇、唯一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的,看起来还是个实习生的小女警、以及她口中的“案子”,都让樊广毅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不受重视。无论是哪种人格障碍,一个总渴望别人关注的人,受到这样的打击都是致命的。

樊广毅愣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你们。。。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我可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你们居然还有工夫管一只什么破狗?!”

他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还狠狠踹了一下椅子。

莫绍然二话没说,进去就间接给了樊广毅一脚——他踹的是桌子,桌子撞到樊广毅,他又“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原位。

樊广毅刚想发作,紧跟着莫绍然进去的张思辰先把一打照片扔到樊广毅面前。

“垃圾。”

樊广毅对张思辰的评价似乎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张思辰并没有因为樊广毅问他而重复一遍自己的话,于是樊广毅的怒火从莫绍然那里转移到他身上。

他双手握拳锤了一下桌子,“你们这些庸才怎么可能理解天才的想法!都是些白痴、蠢货!你看见没有?我现在的成就比罗丹还要高!这是诸神文明、宗教、人与大自然的完美结合!你们这些老家伙,不过是固步自封的老顽固!你们就是阻止艺术新兴脚步的教皇、贵族!就像中世纪宗教统治的腐败和愚蠢!哦,可怜的但丁!愿维吉尔的灵魂拯救你。当你信仰耶稣,你就不需要进餐了。我不会用所有的钱去支付一碗麦片,它是我所有甜饼干中最喜欢的一种。。。”

“停!”

莫绍然有点无语,这也能叫天才的想法?把尸体摆成星图,不就是仗着专精这个领域的人没那么多吗?把星座神话简单的与职业对应,简直就是牵强,说你是蠢材还差不多。你怎么不干脆自创一套语言符号出来,全世界除了你自己没人能破解,这不更‘天才’?而且如果没记错的话,思辰刚才一共就说了“垃圾”两个字对吧?但现在要不是自己强行打断他,天知道这位“艺术家”还能鬼扯到哪里去。之前被捕时,他不是还能说的井井有条么,怎么现在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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