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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比碰着了疯狗,给他咬了一下,只算一时晦气罢了。以后你们打学堂进出,不要三个五个走在一堆,人家就不碍眼,没有闲话说了。”学生们听黄绣球这番议论,都也不响。

恰好李太史的夫人李振中在座,听了十分佩服。其时李太史正请假出京,住在家里,李振中回去,就把那佩服黄绣球的话,无意中同李太史说了。李太史心中倒很有些不平,说:“地方官的奴才,就敢这般放肆,欺侮小孩子们?虽则黄绣球约束自己的学生,不叫多事,却是此风断不可长。两三天后,这官正有公事,请我们吃酒会议,我趁便要说一声,好让他也儆戒儆戒他的奴才,免得日后作威作福,弄出大事来。”李振中道:“闻得这个官,人尚开通,比前任着实能够办事,究竟他那官办的学堂怎样情形,你可打听些。至于这以过的事,似乎不必提及。他请你们吃酒,所议的是什么事?倘然不相干,不去也罢。”李太史道:“无非是为筹款的事。我本想不去,几位朋友说,要还他一个面子,去走一趟。好在去了跟着大家说话,我也不肯自出主意。”李振中道:“这却不然,要看他筹的什么款,说的什么话,如果于地方上有益,说得有情理,自然应该赞成他,否则就当面回绝干净,不要两面敷衍,找些事情在身上。”李太史道:“我原就是这个意思。”

过了两三天,李太史去拜了那官。请到花厅上,只见在座的都是那官的同寅,绅士才来了一位。坐定送茶,寒暄几句,陆续到齐。除了官场,绅衿共是五人。五人当中,有一个是新近从北洋回来,年纪极轻,气象极阔,却与李太史不甚相熟。彼此谈了一回,话不投机,几乎抬杠。那官一看不对,就叫摆起酒席,分为两桌。送酒的时候,让李太史同这年轻的人各据一个首席,这才各就坐位,讲到正文。要知所讲正文如何,下回接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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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添学校改拆祠堂 为爱女托荐师傅

话说那官与各绅士入席之后,讲到正文,并不甚为筹款劝捐是要把一个祠堂拆卸翻造,改做学堂的事。这祠堂原是公中建造,奉祀兵燹时地方上殉难的官绅,几十年来,或已另建专祠,或已由各家子孙祀入家庙。起初还由地方官春秋主祭,后来也渐渐废了,成为虚设。内中的房屋基址,却还宽大,徒然糟蹋,没有用处。如今正须广开学堂,经费有限,所以想就此改造。但这祠堂虽是公中之产,不能不与绅士商量。内中还有几位后代式微的,既无专祠,又未曾移奉家庙,不妨并入昭忠乡贤等祠。

当时那官在席上将此话说知,请教大众。凑巧这席上五位绅士,多没有他先辈在此祠内。第一个那年轻首坐的说道:“这祠是奉旨建造,既然改动,仍须禀明上司,入奏请旨,官不能擅动,我们绅士,更不能作主。”那官道:“理应如此,不过先问问诸位,要拜托诸位,向各家子孙通知一声,然后由我具详上司,想来没有不准的。”那年轻的又道:“我无多日耽搁,仍往北洋,此事请在座诸公费心了罢。”大家便都说:“这是容易,等我们去寻了各家子孙通知此意。老公祖一面具详上司,上头没有不准的,难道底下还有什么?”那官道:“因为这祠有奉祀地方上的乡先生在内,所以兄弟不能不借重诸位领袖,同那乡先生的子孙说明。既承诸位肯费心,就请查一查,现在有几家子孙?在于何处?将来移奉牌位到昭忠乡贤祠去,自当传礼房通知他们,并不要他们费用分文。”各人同声称是,惟有李太史始终没有搭牙,并非不以此事为然,是看不过那年轻的气焰,起先就同他说话说抢了,因此不愿开口。

等到席散送客,李太史却落后一步,先问那年轻的是何等样人。约略的谈了几句,说到办学堂为当今急务,固然越多越好,外间风气未开,正靠着官府提倡,今日议的这事,实在不错。那官也问道:“闻得外头男学堂倒没有人兴起,只有个女学堂办得很好,说是一位老明经黄通理的夫人所办,虽也具过禀,立过案,因为他是女人经理,所以也不曾去考察过,大约不过教女孩子们认认字、学学针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流弊,倒还安安顿顿。”李太史道:“这女学堂,全是黄夫人同他一个换帖姊妹叫做毕去柔的两人创立,经费也是两人承当,程度规模十分完备,丝毫没有学堂的习气,所以开了将近年把,好像还默默无闻。”那官又问道:“他这个里头,难道就是黄夫人同姓毕的吗?”李太史道:“他里头人是很多,大主脑却是黄夫人一个,其余还有几家眷属,便是贱内也在其内。”那官道:“尊夫人也在内,可见都是一班闺阁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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