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2/4页)

枫叹气道:“我就是赴汤蹈火,也要同你寻着母亲。将来不论伯母怎样责怪我,我也甘受。”云蕾忽地噗嗤一笑道:“责怪你做什么?我的母亲生平从不责怪人的。别作得那样可怜相啦。”一笑之下,春意盎然,好像满天的阴霾都被阳光驱逐了。

董岳的朋友是一位客居蒙古的回族武师,甚是豪爽,接他们进门之后,便自去洗剥昨日猎来的一头黄羊,给他们下酒。三人坐定,云蕾道:“三师伯和师父昨天已经走了。”董岳说道:“我已与丹枫说过,我还要在这里逗留几天,待寻见你的二师伯和毕道凡之后,再赶到唐古拉山的南高峰赴会。你们寻到了云蕾的母亲后,也要即时赶往,也许咱们老幼两代,都要合斗那老魔头呢!”云蕾道:“那老魔头就这样厉害吗?”董岳道:“咱们合斗他,我看也还没有把握必胜呢。”云蕾道:“如此说来,岂不是比紫竹林中那位老婆婆还要厉害?”董岳一怔,道:“什么老婆婆?”云蕾想起谢天华的话,说是此事除了师祖之外,只有大师伯知道,立即问道:“是一位不肯透露姓名,能够用竹叶作暗器打人的老婆婆。大师伯,你知道她的来历吗?”当下将那日在紫竹林中所遇到的事情一一说与董岳知道。董岳道:“想不到这位老前辈还在人间,尚未忘情当年之事。她既然现身,将来或许也会插手,事情只恐怕更麻烦了。”云蕾道:“她到底是什么人?”董岳道:“她和咱们的祖师与那个老魔头大约都有过一段渊源。只是咱们做小辈的不便谈论,将来你自然会知道的。”云蕾不敢再问,心中更是纳闷。

吃过了午饭,方交中午,云蕾思母情切,催张丹枫收拾,辞别了主人和大师伯,先行动身。那匹照夜狮子马被云蕾带到此地,多日不见主人,见张丹枫走近,便昂首长嘶表示亲热。张丹枫手抚马颈,笑道:“又用得着你了。”与云蕾各自跨上宝马,绝尘而去。

时序已是深冬,愈向北行,朔风愈烈,道路都已被雪掩盖白茫茫一片,与原野相连,分辨不出。路上绝少行人,张丹枫在马前扬鞭,高声放歌道:“但得两心如白雪,不教半点染尘埃。”云蕾道:“酸秀才,你再风呀云呀的一吟,风雪一来,那就更冷得难行了。”张丹枫笑道:“再大的风雪也冷不了我的心。”说话之间,风雪果然来了。

雪片纷飞,朔风怒号,俨如有万马奔腾之势,张丹枫与云蕾逆风奔驰,衣襟上、马鞍上尽是雪花,张丹枫索性解开衣纽披襟迎风,扬鞭顾盼,大呼痛快。云蕾忽道:“咦,你听,这是风声还是啸声?”张丹枫侧耳细辨音响,奇道:“风声中夹杂着清啸之声,还有马蹄追逐的声音呢。而且发啸之人,定是武功高明之士,咱们上前看看。”

张、云二人放马飞跑,跑了片刻,只见前面白皑皑的雪地上,有一团黑影滚来滚去,正是两条大汉在雪地上□打。旁边还有三骑健马,马上骑客是两个女人和一个身躯魁梧的大汉。

张丹枫道:“似乎是我们认识的朋友。”再放马走了半里之地,勒着马头,向前一看,原来前面那几个人正是黑白摩诃和他们的波斯妻子,在雪地上和人□打的是黑摩诃。张丹枫叫了一声,再看清楚时更奇怪了,和黑摩诃□打的人竟是以前明朝的大内总管康超海!

只见那康超海一身蒙古牧民的服饰,衣裳已被黑摩诃抓裂几处,更显得形容憔悴,满面风尘之色。康超海的气力远不及黑摩诃,就在张丹枫勒马而观的时候,只见他又被黑摩诃摔了一个筋斗。张丹枫正自奇怪他们为什么打架,只见康超海摔了一筋斗,立刻翻身起来拔出一柄马刀,狠狠地向黑摩诃劈去,口中骂道:“恶强盗,胆怪在太岁头上动土,偷我的东西,赶快还来,万事皆休,否则就一刀将你劈了!”黑摩诃哈哈大笑拔出绿玉宝杖,反手一迎,只听得当□一声,火花飞溅,康超海的马刀碰了一个缺口。黑摩诃笑道:“我还未见过太岁哩,你好好和我说,还有商量,你若想逞强,哼,哼!看是你一刀劈了我,还是我一杖打碎你的狗腿!”话说之间,两人手底都不放松,瞬息之间已换了三四招。张丹枫十分奇怪,黑白摩诃所做的珠宝买卖,规模之大,世无匹敌,何至于要偷康超海的东西?但看那黑摩诃杖法虽然凌厉,却是未下杀手,又似乎是有意相让。

张丹枫知道康超海不是黑摩诃的对手,心道:“此人虽行为卑鄙,但总算和我有一面之雅,不知他何故与黑白摩诃发生纠纷,不如我上前替他们调解吧。”纵马上前,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得康超海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白摩诃驻马观斗,这时也看清楚是张丹枫来了,欢喜之极叫道:“大哥,是张公子来了!”黑摩诃叫道:“张公子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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