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当真把自己当生意人了,凡是都得占个好处。你若能帮得了那兄妹二人,我自然会给你好处,决不食言。”
“不妨先你说说看。”他提出条件,“我考虑一下。”
脚下在地面上重重一点,秋千被她停了下来,百里逐笑说得坚决,“草芥剑是万万不能给你的,这一点你必须要很明白,当然,或许你要的根本也不是这把剑。不如这样,我带你去见赠我剑的人,有什么恩怨情仇你与他去讨个说法,这好处如何?”
如今的草芥剑,便是曾经的流川剑。
一直以来拥有这把剑的男人,楚四歌知道是多么可怕的家伙。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云家的东西会流落到一个外人的手中,甚至,都不一定是沉渊派的弟子,“去见那个人?像我这样的魔物一定会没命的罢?不过……成交。”
楚四歌低声轻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垂下了眉眼。赠剑的人,他怎会不想见呢,他想见,想见了足有百余年;然而真正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他又不知该用何种身份去见了。于是只能苦笑着说其他的话,“对了,还要问你,那个和尚与你是什么关系?”
“恋人。”百里逐笑晃着脑袋一口笃定,努力做出不可置否的表情,“我就是为了他才来德州的,如果你打他注意的话,我会拿你炖狗肉汤。”
脚下忽然一个趔趄,楚四歌挑了挑眉毛。
“推这么用力做什么!背上好疼!唔,好,好高啊,快飞出去了唔啊啊——”
“喔,刚才那下我是用脚踹的。”
她开出的好处令他觉得惊愕。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到有些刻意。而那个女人一直在暗中左右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本该在两人道别时终止的羁绊,却在他寻来德州后,无声地又重新上演——但愿只是自己的多疑才好。
*
破旧床榻之上,女人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时不时吐出几个不成句子的词语。屋里的光线昏黄,小半截蜡烛发出的光芒不足以刺痛人的眼睛,可是来回穿梭在屋里的两个小小身影,却看得人心酸。
“娘,娘你喝一点这个粥吧,家里还剩点米,小雅会做粥呢……娘……”唤作小雅的女孩子端起缺口的瓷碗,凑近了女人的嘴边,身体被咒文锁链束缚的女人露出凶狠的目光,弓了身子将嘴边的瓷碗顶翻,“咣当”一声,白色的粥顿时撒了一地。
“娘,娘你别……”
小雅眼中含了泪花,有些踌躇着不敢再上前,而后被哥哥拉到门外,男孩子死死咬住下唇,看自己母亲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了爹,娘也不再是娘,他的全部便只剩下妹妹,他又怎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百里逐笑揉了揉眼睛:从没想过一个人会忘记自己的家人,更没有想过人的心会如此不堪一击,不过是罗喉的几句话,便能让凡人陷入无休止的疯狂。
出现在破屋里的并不止她一人。
楚四歌跟着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小正兄妹并没有意外,只是有些畏怯地上前打招呼,继而借口要照顾母亲慌张离开,这番举动倒是惹得姓楚的家伙频频皱了眉头,一张脸臭得快要散发出异味来。
混账楚四歌是个不讨小孩子喜欢的男人——某人借题发挥,狠狠嘲笑了他。
“如果我与你说那两个孩子的娘亲已经无药可医,你会动手杀了那女人么?”楚四歌斜斜倚靠在门边,微微下垂的眸子淡淡扫向她,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她是魔域三王之一幽冥王荣轩的手下,是个难对付的家伙;罗喉本是一颗凶星的名字,主掌世间生灵的精神一面,即便是随意说着一些不相干的话,意志力差的凡人也很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情绪而失控。那对兄妹的娘亲便是这般才发狂的。换句话说,她只是放弃了自己的心,甘愿堕落了而已;要想解脱,将她杀死是唯一的办法。所以,百里逐笑……你要怎么办呢?”
☆、心比海深【上】
无药可医的“绝症”。
忘记了一切,哪怕是最亲近的人,睁开眼睛只想杀掉所有活着的东西,没有思想没有回忆的行尸走肉——只有极其弱小的人,才会打从心底有这般的执念,才会想用一个极端的方式来彻底保护自己。
楚四歌低了头,夜里的风有些凉,甚至依稀间能嗅出血腥的味道。
“早知道会这样。我带你来,只是想确认一下。”百里逐笑睁开假寐的双眸,墨色瞳子在楚四歌的身上停了一瞬,“不过,你知道的还真多。”
没有回答她的意思,楚四歌依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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