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2/4页)

了一停。司徒爷爷气喘喘阴森森地盯着他一直没有插口,姑父喘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

“爸你知道,我一直也希望看到小启能够结婚生子,所以,小如跟我说了很多这个人的好话……”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回过身来向我指了一指,“但是在我心里仍然是很反对也很反感的!直到……那天小启当着我的面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跟小启说,他愿意来新加坡做配型,如果成功,他愿意捐一个肾救小如……”

“所以你就真的让他来了新加坡?”司徒爷爷终于忍无可忍吼出一句,打断了姑父的话,“你这个笨蛋,这种几率微乎其微,他会这样说,不过是……明知道配型不可能成功而已!”

“爸你说得对,这种几率的确是微乎其微,但是,爸你看看这份文件!”

姑父从包里拿出珍藏着的那份文件,递到司徒爷爷案头。司徒爷爷拿起来稍微翻阅了一下,手指也有点儿微微的颤动。

“他的……配型居然成功了?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当司徒爷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司徒启猛地扭头向我看了过来,脸色一下子变成惨白。

我估计我配型成功的事他并不知道,他会脸色惨白,是在恐惧着我要捐出我的肾。

那就像我宁愿捐出我的肾,也不愿意他少了一个肾一样,他也宁愿割掉他的肾,而不愿意看着我被割掉一个肾。

我向他安抚地笑一笑。姑父也转头看向他,开口说出的一句话,一下子也让我大吃一惊!

“小启你不用怕,天底下的确没有这么巧的事,这份文件是我伪造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我也想知道,他为了你能够做到哪一步!”

我又是惊诧,又是一阵阵地心中发憷。这些大家族的人每一个都如此可怕,连这温文尔雅、一派学者气度的姑父,居然也有如此城府。

不可否认,如果换一个人,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但是偏偏是他,偏偏是这位姑父,之前在我的印象中,他几乎就是懦弱的代名词!及至见到他本人,他又是如此的儒雅,如此的内敛而安静。

可偏偏就是他,不动声色地将我玩弄在股掌之上,甚至到此时的前一刻,他仍然将我蒙在鼓里。

设想我当时如果多犹豫那么一会儿,甚至真的回国仔细地考虑清楚——那本来也是人之常情——又或者我跟他谈一谈捐肾的条件,那么这一辈子,也许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跟司徒启多见一面!

“爸你知道,”在我暗暗后怕、又暗暗庆幸的时候,姑父已经重新转向了司徒爷爷,“小如的那些侄男侄女,我说尽好话求他们来新加坡救救小如,可是,就只是来配一下型,他们也要跟我提出各种各样很苛刻的条件,唯独这个人,”他再次伸手向我指一下,“他跟小如非亲非故,他只是……爱着小启。我相信他最先提出来新加坡配型,的确跟爸说的一样,他也知道配型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他来新加坡的目的,只是想趁机见小启一面。而我之所以会答应让他来新加坡,首先是不想看到小启跟爸真的闹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其次,我也想看看他是怎样了不起的一个人物,会让小启爱他爱到不顾一切。所以我让他来了,并且真的安排他做了配型。在等待配型结果的一个多星期,我没让他跟任何人接触,小启甚至不知道他已经来了新加坡!可是,爸你相信吗?当我告诉他配型成功,当我把这份文件交给他的时候,他确实很意外,也确实很慌张很恐惧!然而,在慌张恐惧了一阵之后,他没有跟我讲任何条件,连一分钱也没跟我要,他就在这份文件上签了字!因为他说,只要能够减轻小启身负的压力,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甚至说,为了小启,别说一个肾,要了他的命都行!他是这样说的,也确实这样做了!所以爸,我也反对小启搞同性恋,可是,像这样一份死生无悔的爱,同性也好,异性也罢,有什么区别呢?而拥有如此坚定的一份爱,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力量能够将他们拆开呢?”

在姑父讲述的时候,司徒启一直瞅着我在看,直到姑父讲到最后几句话,他低下头来,我看见他浑身颤抖,喉咙里也在咕噜作响。而司徒爷爷,怔怔地拿着那份文件,翻来翻去看了很久很久,才疲乏地向我们几个挥了一挥手。

“你留下,让他们俩……出去吧!”他说,几乎是有点儿有气无力。

姑父向我跟司徒启使个眼色。司徒启眼睛红红地抬起头来,可能再也无法抑制澎湃的感情,当着爷爷跟姑父的面,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牵着我一同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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