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一番话王涵没懂几句,只觉着下头儿窃窃私语不断,许院长摆手止了道:“风流不单为行,亦为心也。白璧公子一番话,振聋发聩,小老儿佩服!”

上头儿黄三爷笑了一声:“这个苏溱,字儿写得只称得上工整,倒是一张利口。”

百里亮叹笑一声:“好歹是连珠班的词曲师傅,文辞华美也是自然。”

下面许院长正评桔贵的字:“这字儿骨瘦窈窕,娇嗔媚态,如美人半卧,垂发遮面,倒是别致。只不知为何以‘巧’写‘风流’?”

王涵听着,想起昨儿刘氓就是没给这贵砉楼的头牌名妓面子,又听她写的是个“巧”字,不由留神几分。

桔贵媚眼斜斜一挑,先对许院长行了半礼,谢他品字儿。又冲台下一礼,缓缓扫过全场,就连角落都没放过,唇角含羞带怯一般润出笑来,叫人心尖一颤。

黄三爷摇摇扇子:“若以笑论,舍她其谁?”

百里亮亦道:“女子娇媚若此,真叫人叹为观止,可惜是欢场出身,悲乎!”

“欢场又如何?”

黄三爷收了扇子,小斋正开了门,尚五爷一个人进来坐了。

百里亮见礼陪笑道:“尚五爷。”

尚五爷哼了一声,黄三爷心里一动,却不动声色再看。

台上桔贵正笑:“何谓风流?冬雪夏荷人皆赏,春雨秋霜君皆闻,有何不同?难就难在能于冬雪中见夏芳,能于春雨中听秋肃。心有灵犀、目有千里。牵牛织机天汉两侧,金风玉露胜却万千,不就是求个巧麽?”

许院长叹了一声:“总得伊人顾盼,才见风流隐隐。好,好!”

台下亦呼声如雷。王涵看了一眼刘氓,他面色如常,猜不出在想甚麽。

西厢百里亮正叹:“果然风雅尚京,有如此女子,怎不叫人叹服。”

“桂枝比之琉璃,不知状元爷有何高见?”尚五爷呵呵一笑,端了茶杯望着台上。

百里亮脸色一变,随即笑道:“亮何德何能,怎敢品评天下丽人?”

尚五爷倒也没再问,只溜了他一眼,就又转头看下面。

黄三爷面上似笑非笑,只管捏着扇子,缓缓扇着。

翠袖写的是个“心”。字儿佼佼有神,灵动非凡,倒与她那舞者身份相当。许院长问时,她笑而答曰:“非是品貌,非是家财,非是言谈举止,心自风流,人方风流。”

王涵心里骂了一句,TNND,我还“不是风动不是帆动,仁者心动”呢!咱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台下那些傻X还鼓掌?!没见识,靠!

却又想到下一个该刘氓了,忙定定心神仔细来听。可老头儿捏着胡子捏啊捏啊捏的,捏得王涵想抓狂了,再不说写的甚麽,老子拔光你的胡子!

许院长捏了半天胡子终于道:“笔法情真意切,看似雄风昂扬,却又柔情万丈;不单风情万千,难得飒爽刚毅,真不愧是个‘情’字。”

刘氓依旧捏着昨儿那把粉色的折扇笑而躬身:“先生谬赞了,学生愧不敢当。”

“只‘情’何解‘风流’?”许院长笑呵呵的。

刘氓略略颔首:“风流者,何也?风过丛花烂漫,芳香四野天涯;水流高山鸿涧,声震八方云泥。然与风、水有关乎?否。”却又一笑举目,“若非心中有情,人何以闻风而识香,听泉而思幽;若非人间有情,何以知礼识德,何以酿醇幔���蹋渴枪剩�缌髡撸�橐玻 �

台下静了片刻,方才喊好不断。许院长亦是愣了半晌才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粉香公子,受教了。”

黄三爷摇着折扇,面上带笑。百里亮长舒口气,心下喜不自禁。尚五爷挑挑眉毛,一言不发。

下一个该着青黛,她写的是个“度”字,解为“万般有度,方有万物,不依规矩,难成方圆。风流雅事,若是过度,也不过是个蠢物”。许院长捻须而笑,点头称是。

王涵心里嗤笑不已,甚麽“度”啊“度”的,不就是量变积累到质变麽?这麽简单的哲学原理高考都懒得考了!这个古代,还真是TMD孤陋寡闻。

这头儿王涵还没腹诽完,许院长已行到他面前:“该着这位公子了。”

王涵一愣,许院长已拿了他面前纸张,一望之下不由愣了。整张老脸皱起几根纹路来,更显沧桑。

台下见久不念出来,不免窃窃私语。

百里亮呵呵一笑:“这个王涵,要他写字儿,不若叫他去死。”

小斋亦笑道:“他还只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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