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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我认识的徐廷援,他会说日本话, 是日本士官学校出身,过去做过我们的军事教官。看到有徐廷援,我的心气更壮起来。 走进一个院落,才知道是一所日本妓院。有八个穿着日本便服的日本人在里面。松岛向 他们介绍我:“这是中国的李武术家。”他们硬要我再练一套拳术供他们观赏。我说: “喝多了,已不能练了!”他们就都围着长桌坐下喝起酒来,日本妓女陪酒,还劝我喝 日本酒,直到深夜12点后,我才辞出来。

当时日军方面,知道用硬的方法来对付第二十九军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因而采用 卑鄙下流的软化办法,来从思想上、政治上分化第二十九军,另一方面利用大小汉奸来 包围第二十九军上层人物。那时第二十九军有些上层人物生活腐化,思想动摇,政治暧 昧,而下级军官则生活朴素,埋头苦干,准备交锋。由于这些矛盾,日本人便利用一切 可乘之机,对第二十九军的军官进行分化、拉拢、收买和软化工作。

今天我回忆松岛为什么要在宴会后拉我“转转去”呢?显然他是想拉我到亲日派汉 奸方面去。后来又有一次我在南苑驻防时,松岛去飞机场送人之后,又指名找我晤谈。 我当时是找一个日本士官出身的黎广时副团长共同和松岛见面的。松岛又约我“到城里 去玩玩”,我谢绝了,没去。由此可见他对我的工作是下了功夫的。为什么我到南苑驻 防,他如此熟悉?为什么他能直接到我的住处找我?从这些小事中,可以想见日本人对 中国军队内部情况是如何熟悉。

“新鸿门宴”对二十九军的高级将领刺激颇大,他们商讨不下去兵出山海关之事, 这宴会成了议题。可是谁是刘邦?谁又是项羽?或说日本军人处处主动,中国军官处处 被动。或说,中国军官个人武术好,缺乏集体配合意识。或说,日本军人临场发挥好, 中国军官精神负担太重。

说到这里,大家议题又回到“以攻为守”和佟麟阁上来,或说,锣鼓打了三通,不 见黑头出来,捷之还没修炼完成!

这一天,张自忠、刘汝明、冯治安、赵登禹聚齐,四辆黑色道吉轿车开到了香山兰 涧沟的山坡底下,喇叭齐鸣,四位师长一起来见佟麟阁。或问岂不像中学生相约郊游? 各位不知,还未来得及介绍他们之间关系,其实,二十九军几个高级将领之间私交甚笃。

1930年中原大战前后,冯玉祥旧部纷纷倒戈,投向蒋介石。后来这些将领一直活跃 在中原和北方战场,如:山东的韩复榘,四十军的庞炳勋,仍用西北军旗号的杨虎城, 又回身投靠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的方振武、吉鸿昌,后来担任冀察战区总司令的鹿钟 麟,任冀察战区游击指挥官的孙良诚,以及汪伪政权的参谋总长刘郁芬等。

率旧部退到晋东南的有张自忠、孙良诚、庞炳勋、刘汝明、冯治安、过之纲、高桂 兹、张人杰、鲍刚等军、师级将领。高级将领只有宋哲元一位。不久,庞炳勋又率军投 蒋。

当初,二十九军建军之始,张学良曾令张自忠出任军长,张自忠认为自己威信不足 统率二十九军,张以“平日宽大厚重,深餍人心,物望所归”为由,推荐西北军五虎将 之一宋哲元为军长。当时与宋争夺军长宝座的还有孙良诚,张、宋密商,密派肖振瀛带 着厚礼到张学良左右活动,以使宋哲元抢在孙良诚之先,成为既成事实。冯治安是宋哲 元谪系,又与张自忠关系甚好,冯较年轻,张又推荐冯治安为主力师三十七师师长,自 任三十八师师长。刘汝明带来8000人,开始任副军长,经宋哲元、秦德纯、肖振瀛到张 学良处活动,又扩编二师,刘汝明出任师长,佟麟阁为人宽厚有长者之风,人缘颇好, 做过宋哲元的副职,与刘汝明关系莫逆,以后被任命为副军长兼军官教导团长。赵登禹 资历较浅,但是跟着宋哲元突围出来的。西北军跟随冯玉祥20余年,南征北战,几经变 迁与淘汰,可以说,二十九军是西北军剩下的精英,同时也形成了气味相投的一个圈。

中国人是讲究人情关系、人际关系的。二十九军自然也不能例外。当年孙中山曾经 以一个主义集合同志,这个主义经过中国国情的磨洗和修正,往往最高的原则得靠私人 关系去推动。公情之中必须夹着私谊,就像时下人们喜欢的汉堡包,碳水化合物中间夹 着蛋白质和维生素,才能成一个完整的有机体。当时,就有人说,中国社会就是一个圈 的社会,大圈套小圈,这圈套那圈。“蒋委员长”的圈是最大的圈,二十九军不过是个 小圈。

这四位师长到了佟麟阁农舍以后,互相叫了一阵捷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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