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 (第2/4页)
曾静。曾静依旧蒙着盖头,似乎有些站立不稳,靠在小丫头的身上。那大红衣袖下略显苍白的手紧紧抓着小丫头的手臂,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可见其心情是如何的紧张。
方信听了韩玄理的话,伸出手要去接那信笺和玉佩,韩玄理却将手抽回。
“曾老爷来了。”就听有人禀报道。
一个肥头大耳、矮矮胖胖的中年人从门外急急走进来,他想是已经听了小厮的传递的消息,又听见了韩玄理方才的话,因此一进门,就直盯了韩玄理看了几眼,这才过来和方信相见。
方信示意曾老爷去看那书简和玉佩。
韩玄理却不肯将这两样东西交给曾老爷。
“侯爷,并不是在下不信侯爷,实在这事关重大。曾大人,已经毁约一女二嫁在先,也不合适看这书简。还请哪位德高望重的老大人从中作保,在下才敢交付。”
这年轻人做事很谨慎啊,荀卿染不由得赞道。
“老夫是都察院都监御史,姓杜名严,韩老弟若信得过老夫,便将书简和玉佩交托老夫,这众目瞪瞪之下,定不会有人做什么手脚。”
一个中等身材,瘦瘦的老者站了出来,正是都察院有名的铁面御史杜严。这杜严,不仅在朝堂上,在民间也颇名气,人们都称他铁面无私,最不惧怕权势富贵,敢于直言道谏。
韩玄理想必也知道杜严的名声,就将书简和信物都递了过去。
杜严将书简和玉佩都仔细看过,又传给身边几个同僚瞧了,才递给曾老爷。
曾老爷接过东西,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才已经有看过书简的人私下说,那书简是曾老爷的笔迹。此时看曾老爷的神色,周围人哪有不明白的,已经知道这事情八九是真的。
“不过是酒后笑谈,玩笑着写了这书简,这玉佩更是随便买来的,并不值钱。况且你们一家回去后,就再无消息,这婚事却是做不得准的。”曾老爷慢慢说道。
“曾伯父此言差矣。古人云,人无信不立。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若是酒后笑谈,玩笑,怎么会有书简留下?伯父这样的话,侄儿不敢苟同。伯父说这玉不值钱,家母和晚生却一直当作至宝珍藏。信物表记,岂有因为价高就是真,价低便是假的道理。若如此,那乡野村夫,没有钱的百姓,一根木簪子就可下定,以伯父看来,那便是儿戏,就不能成夫妻之礼了?伯父是朝廷命官,有教化百姓的责任,还请慎言。”韩玄理躬身对曾老爷施礼道。
曾老爷开口,虽否认了婚事,但却承认了书简和玉佩都出自他手。因此,这韩玄理对他的称呼,也从一开始的曾大人变成了伯父。
“至于多年未通消息,是侄儿不对,却实在有缘故。家里祖父、父亲相继病逝,家产消耗殆尽,只有侄儿和家母相依为命。侄儿初时幼小,全靠家母针线养活,后来年长些,不得已,只得弃笔经商。多年奔波,企望能够有充足衣食,供养老母,抚育妻儿。如今总算置下些家产,不至于让妻儿受冻馁之苦,才敢来娶亲。侄儿本想着,若是不能有所成就,侄儿自不会让曾家姑娘久等,老大而独守空闺,自会来退亲。幸亏祖辈保佑,家母记得清楚,曾家姑娘今年不过刚刚及笄,并不算老大。伯父与我父亲有约定在先,实不该将女二嫁。”
韩玄理一段慷慨陈词,有情有理,说的好多人连连赞许,内中有两个花白胡须的,更是捻须颔首,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仅孝顺,而且上进,还肯替人着想,真是难得的好青年。况且韩玄理,说话行事都体现出良好的教养,一定是读过不少书的。最后转为经商,也是为了奉养老母不得已而为之。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更有些老学究为他惋惜。
相比之下,曾老爷就比较不堪了。废弃婚约,一女二嫁,很难不让人认为他是攀附富贵。那么定远侯方信那,是明知曾家女儿有婚约还坚持娶亲,还是被曾家人瞒住了,并不知道这回事,糊里糊涂地抢了别人的妻子?
众人都关注着曾老爷和方信的反应。
方信是紧皱眉头,一时没有言语。那边曾老爷一边抹着脸上的汗珠,一边内心挣扎。
曾老爷这边权衡利弊,韩玄理手里的证据充足,这喜堂上好些人身份不凡,大多已经偏向于韩玄理。可是,如果方信定要娶他这个女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曾老爷这么想着,就什么话都没说,只看着方信,那意思,侯爷就看你了,你一定要娶,那我就矢口否认,不然,我就认了下来。
曾老爷这态度,明明白白告诉众人,这韩玄理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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