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走路还很疼,但我能走了。爸爸还在等着我呢。”

没错,父亲是在等待他,但没有无所事事。当佩里到达所谓的“猎人之家”时,他父亲已经独自一人完成了最繁重的工作,清理了地面,砍伐了必需的木材,砸碎并运来了铺路用的石块。“不过我到的时候,他还没开始盖房子。所有该死的工作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偶尔会有一个印第安人来帮忙。爸爸那时简直像个疯子,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暴风雪也好,暴风雨也罢,即使风大得能卷起大树,我们也得干活儿。等到屋子封顶的那天,爸爸绕着屋子手舞足蹈,大叫大笑,跳起了快步舞。哦,那座房子真的非同一般,能容纳二十人住宿,在餐厅里有一个大壁炉,此外还有一间可以开鸡尾酒会的小厅,名字叫‘图腾柱鸡尾酒宴会厅’,我就在这个厅里接待游客,1953年底,在歌声中,我们开业了。”

然而,企盼中的游客并没有出现,虽然普通游客;一些沿着公路旅行的游客,偶尔会停下来,把“猎人之家”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乡野风情拍摄下来,但却极少留下过夜。“有一段时间,我们自欺欺人,一直在想‘猎人之家’肯定会引来游客。爸爸努力装饰这里,他修了个‘怀旧花园’,里面还有一个‘许愿井’,还在公路旁竖起了指示牌,但是所有这一切连一个子儿也没赚回来。当爸爸意识到这么做毫无用处,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浪费精力和金钱时,他开始怪我,指使我干这干那,总是恶狠狠的,说我没尽到责任,没有做好属于我的那份工作。这一切不能怪他,但也不是我的错。手里没钱,吃的东西越来越少,面临这样的局面,我们忍不住互相责怪起来。问题是我们实在饿坏了。这正是我们闹翻的原因。表面上看,是为了一块饼干,爸爸从我手里抢走了那块饼干,说我吃得太多了,是个贪婪自私的浑蛋。他问我为什么不从这里滚出去,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他咆哮不止,最后我忍无可忍,我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的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是我的手想掐死爸爸。不过,爸爸很狡猾,是个聪明的摔跤手,他挣脱了,跑去拿枪,然后回来用枪指着我,说,‘看着我,佩里,我是你活在世上最后看到的人。’我站着不动。后来他意识到枪里没子弹,于是开始放声痛哭,他坐到地上,像个孩子似的打滚。我想那时我不再生他的气了,我为他,也为我们俩感到难过。但是那毫无用处,我无话可说。我走到外面去散散步,当时是四月,但森林里仍是寒冬。我走啊走啊,直到天都快黑了,当我回来时,小木屋里黑灯瞎火的,所有的门都被锁上了。我所有的东西都被扔在雪地里,是爸爸扔的,书、衣服、所有的一切。除了吉他,我什么都没带,我拣起吉他,开始沿着公路走,兜里一分钱也没有。大概半夜的时候,我搭上了一辆卡车,司机问我想去哪儿,我对他说,‘随便,你往哪儿开,我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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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 第二章(27)

数星期后,当又一次在詹姆斯家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佩里想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地:马萨诸塞州的伍斯特,他的一个战友住在那里,他认为战友也许会帮他找一份“赚钱多的工作”。常常绕道而行增加了向东的旅程;其间,他曾在奥马哈的一家餐馆洗盘子,在俄克拉荷马州的一家汽车修理厂帮人打过气,还在得克萨斯州的一座农场干了一个月。1955年7月,在去往伍斯特的路上,他经过一座名为菲利浦堡的堪萨斯州小镇,在那里,“命运”又一次“捉弄了他”,他遇见了一个“坏伙伴”。“他姓史密斯,”佩里说,“和我的姓一样,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反正他就是那种我在路上结识的人,他有一辆车,他说可以最远带我到芝加哥。那天,我们路经堪萨斯州,来到菲利浦堡这个小地方,停下来看地图。当时好像是星期天,商店都关门了,街上静悄悄的,我的朋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提出了一个建议。”建议是去附近的一所房子里盗窃,也就是去钱德勒·塞尔斯公司里偷东西。佩里同意了,俩人破门而入,趁里面没人搬走了不少办公设备(打字机、计算器)。如果数天后,两个窃贼在密苏里州的圣约瑟夫市没有闯红灯,事情也许就会平安过去。“那天,一些破烂货还在车里,一位警察就让我们停车,他想知道我们是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的。他很快核实后说,我们要被‘送回’堪萨斯州的菲利浦堡,又说如果我们喜欢坐牢的话,那儿有座很高级的监狱。”在两天的羁押里,佩里和他的同伴发现了一扇开着的窗户,于是便爬了出去,偷了一辆汽车,向西北方向内布拉斯加州的麦库克开去。“我们俩,我和史密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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