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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音和尚毫不客气的差遣,把石翠凤弄得哭笑不得,心道:“怎么云蕾的义兄、师伯,全都是这样不近人情的怪物!”碍着云蕾情面,只好撅着嘴儿到里面弄饭。
周山民亦步亦趋地也跟了进来,石翠凤气恼之极,勃然发作,怒声说道:“不要你来帮我。”周山民笑道:“嘘,小声点。你不知道云蕾的师伯是个出名的莽和尚吗?你若和我在这里吵架,叫他知道,一定会在云蕾面前说你。”石翠凤果然不敢大声,板着脸儿,瞅了周山民一眼。周山民又笑道:“再说那和尚胃口真大,七样菜还说不多,你一个人弄得了吗?”石翠凤一想果是道理,只是气恨不过,张头出去,对着潮音和尚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周山民又嘘了一声道:“他们师侄在那里说话,你不要打扰他们。这个莽和尚脾气当真不好,你可要小心。”石翠凤气得几乎要哭出声来,怒道:“好呀,你们师侄兄弟,就我一个是‘外人’,我去问云蕾去!”外面潮音和尚猛然咳了一声,石翠凤说说而已,可还不敢真的发作,只好与周山民一道烧菜弄饭。
周山民心中暗笑,他是故意做好做坏,好让潮音和尚与云蕾一道放心说话。殊不知云蕾却也是别有心思,好让周山民多和石翠凤一起。周、石二人进入里面弄饭之际,她便将在黑石庄入赘之事,细说与师伯知道,把潮音和尚弄得笑个不停。笑完之后,忽然正色说道:“你倒开心,我可为你在蒙古气得死去活来!”
云蕾吃了一惊,只听得潮音和尚问道:“蕾儿,你还记得你是哪一年和爷爷回到中国的吗?”云蕾道:“记得,那是正统三年。”潮音道:“今年呢?”云蕾道:“今年是正统十三年。”潮音和尚叹了口气道:“好快啊,眨一眨眼便是整整十年。十年之前,我和你的三师伯谢天华在雁门关外击掌立誓,一个抚孤,一个报仇。我负责将你带回小寒山交给四妹抚养,他负责远赴蒙古,将奸贼张宗周刺杀,为你复仇。这事情你师父想必早已对你说了?”
云蕾目有泪光,答道:“早已说了,多谢师伯们为**心了。”潮音和尚又叹口气道:“你多谢得太早了。”顿了一顿往下说道:“我与天华师弟以十年为期,约定今年在雁门关外一个地方相见。不料到期他却不来,道路传言说他生死莫卜,还有人说,他已被张宗周擒了,于是我遂匹马单骑远赴胡边,深入瓦刺。天华弟如有不测,这报仇的事儿只好由我担承。”
云蕾插口说道:“我师父说谢师伯武功卓绝,智勇双全,想来该不至于遭人毒手?”潮音和尚冷冷一笑,说道:“谢天华确是武功卓绝,要不然我已替你报了仇了。”云蕾愕然道:“二师伯此话,令人难解。”潮音和尚拍的一掌,将玉几砍掉一角,大声说道:“我也是十分不解呀!”又是一声长叹,往下说道:“我潜入瓦刺,暗中打听多时,总打听不出天华师弟的下落,想要复仇,那张宗周有澹台灭明保护门禁又极森严,焉能轻易下手?我在瓦刺度日如年,心焦极了。不意,到了上一个月,却忽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澹台灭明已不在张宗周的左右,大约是给那奸贼差遣到什么地方办事去了。我打听属实,于是选择了一晚月黑风高的晚上,单身闯入张贼的丞相府。”
“那张贼的丞相府好大,他也真会享受,竟在漠北苦寒之地,建起像江南一带的园林,相府中的房屋,也都是苏杭两地的楼台亭阁格式。我摸了半夜,捉到了一个小□,才打探出张贼住在花园东角的一座楼中。”
“这时已是五更时分,可怪得很,张贼竟然还未睡觉,独自坐在房中写字,低首挥毫,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要取他的性命。我掌心早已扣了三枚金钱镖,一看机不可失,立刻用连珠手法,取他‘将台’、‘璇玑’、‘金泉’三道大穴。我的钱镖在三丈之内,百发百中,莫说他在凝神写字,即算武艺高强之辈,有所防备,也难以一一躲开。”
“不料钱镖一发,只听得叮,叮,叮,连声疾响,三枚钱镖都在他的眼前落下。那房中有复壁暗门,张贼身一靠墙,立刻躲了进去,我跳进去一抓,只抓紧他的一幅衣角,就在其时有人突然跳出一掌将我推得仆倒桌上,蕾儿你猜那人是谁?”
云蕾冲口说道:“莫非是澹台灭明没有外出故作圈套?”说了之后,猛然想起上月月初,自己在雁门关外,还曾和金刀周健合战过澹台灭明,甚是怀疑,接着说道:“可是澹台灭明怎能有分身之术?但若非澹台灭明又有谁有那么高的武艺?”
潮音和尚冷冷一笑,大声说道:“若是澹台灭明,那倒毫不足怪,这人却是与我情如手足的同门兄弟谢天华!”云蕾惊道:“是三师伯?”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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