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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考生们的平静不同,院试从第二日开始,考官和书办们都开始忙碌起来。誊录的、弥封的、阅卷的,忙得昏天黑地。
包应霞和府学教授一大早起就坐在案前,不歇气地批阅卷子,直看得头昏眼花不说,连脖子都甩得酸麻了-----古人作文都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读起来,脖子的动作幅度极大,一整天下来,就有些坚持不住。
包应霞放下手中的卷子,伸手揉了揉玉枕穴:“这是本官第一次做主考,平日间只见到翰林院的同仁做主考时的风光,心中羡慕。真轮到自己时,这才知道其中的辛苦。”
教授也叹息道:“谁说不是呢?!”
包应霞突然问坐在一旁的审教授:“审大人,吴节怎么样了,以他的速度,应该早已答完卷子了吧?”
吴节昨天的双管齐下和风一般的答题速度实在惊人,今天应该也会早早地写完了吧。
他是本科院试最出色的一个考生,这科别人中不中无所谓,只要吴节能够拿到秀才功名,也不枉我包应霞来此一遭。
审学政昨天不小心看到了吴节的卷子,被剥夺了审卷资格,今日倒也清闲,主动担负起维持考场秩序的责任。听到包应霞问,回答说:“好象有些不对劲,按说,以吴士贞的才华,今天这道题目也不难,早就该写完了。不过,以本官看来,那吴节好象提笔艰难,半天才写一个字的模样。”
“下笔艰难,这么简单的题目?”包应霞心中一个咯噔:“怎么可能?”
“谁知道,等下我再去看看。”
“也好。”
吃过午饭,包应霞坐在桌前假寐片刻,又看了几十张卷子,抬头一看,日头开始渐渐偏西。
这个时候,审学政匆匆走进来:“包大人,只怕有些不好。”
“怎么了?”
“吴节还是写得极慢,没写一个字都要左右看上半天……好象,好象是……”
“什么好象是,究竟怎么了?”包应霞心中有些急噪。
审学政:“我总算知道吴节怎么写那么慢了,他应该是得了热病。”
“热病?”屋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齐声问。
审学政:“是病了,好象还不轻,一张脸都肿了。”
“啊!”包应霞一呆,手中的卷子落到地上。
第八十七章头名案首已经确定
考场之中考生生病的事情在以前也常有发生,特别是院试。院试每年一次,一般都在当年五月初举行。
五月份已经入夏,这么多考生集中在一起考上三天,又是屎又是尿,难免会有人热出毛病来。
今年的五月,天气热得厉害,这也给疾患爆发创造了条件。
“吴节现在如何了,发烧没有?”听到这个消息,包应霞心中一紧。这个吴节将来可是要做自己得意门生的,若是病倒在这里,无法完成考试,岂不是莫大遗憾。
况且,包大人也不知道吴节得的究竟是不是传染病,若是,这几百考生若被传染,事情就大了。
“好象没发烧。”审学政回答说:“看他样子,也就下颌处有些肿胀,脸色倒也正常。人看起来很精神。”
“这就怪了。”包应霞心中疑惑,又问府学教授院试之前找人来打扫过考场没有。
府学教授回答说怎么没打扫过,就连排水沟都事先疏浚过,还撒了石灰消毒。又小心地对包应霞说:“包大人,天气实在太热,要不,着人到外面买些绿豆汤,熬些草药进来。”
“荒唐,科场大门一关,不到开闸,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是,是,是下官糊涂了。”府学教授叹了一口气,再不说话。
审学政:“等下我在去看看吴节,若他真的病得厉害……”实际上,审学政知道,就算吴节病倒在考场里,也是无法可想。
科场之上自有制度,大门一关,不到日子,就不能随便出入,死也要死在里面。
前几年,福建乡试的时候,考场失火,就因为这个不近人情的制度,没人敢去救火。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十几个考生烧死在那里。等到考试结束,才通知家人前来收尸。
“也好,等下你再去看看。”包应霞微微颔首。
于是,吃过午饭,审学政就背着手在考场里走来走去。
不断有消息传过来。
“吴节的脸好象还肿着,浑身都是汗水,看起来不太妙。”
“这么热的天,别说是他,本官也是汗流浃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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