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1/4页)
九阿哥见他沉思模样,疑问道:“老十,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没什么,最近三哥风头挺劲的,我进宫听说三哥那个蒙养斋馆办得很好,皇上可亲口夸了他好几次,说他虽不善言辞,但为人处事稳重。”
“老三他明哲保身的没动静了那么久,也是熬不住了。”九阿哥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心中反倒是对另一个人比较感兴趣,“最近老四有些奇怪,二哥废了他那边一点动静都没,还整日参禅信佛的,大搞什么‘坐七’,只怕他这‘天下第一闲人’不等闲啊。”
十阿哥接口道:“宫里倒是探到那章嘉活佛可是在老爷子面前力夸四哥有佛性呢,说其已参透‘三关’,得成正果了。”
“那倒好,四哥的悟性也算超佛越祖了。”八阿哥啧啧有声的赞道,“倘若他真如此潜心向佛倒也罢了,可如是欲藏在汪洋中的潜龙,则决不能让他浮上来,他可绝对有掀起惊涛骇浪的本事。”他眼底瞬间聚满了挥不去的烦忧。
“他没了十三那只拔了牙的虎,只怕也难。咱们还是一旁静观其变的好,他要真想浮上来,我就是咬也要把他咬下来。”九阿哥搓着肉掌,神色复杂道。
十阿哥站起身来嘀咕,“这都灌了一肚子的水,八哥,我出去下。”
八阿哥待他走远,清清嗓子,瞟向坐在他身边的九阿哥似真似假的开口问道:“九弟难道你就不曾想过坐拥江山的滋味?”他一直都知道,胤禟不比老十,他心计从来不在他之下,心思谨密,手段毒辣,又是诸皇子中最为阔绰的,难道他就不想坐上那个人人梦寐以求的位子而甘心只为他作嫁衣?
八阿哥竖起双耳倒想听听他会有何番说辞。
老八他到底是忍不住问出来了,这样倒也好,九阿哥沉默片刻,心中千回百转,斟酌道:“那位置有谁不想?可我也一直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没什么雄心大略,也不图那虚名,我只想美人在怀,一世钟鼓馔玉,那位置好处虽多,可也累如老牛,劳神那,我还有自知之明,就不去糟蹋祖宗基业了,那份辛苦还是留着给八哥吃吧。”他两眼直对上八阿哥内藏野心的双眸,三言两语的将自己的立场撇得很清楚。
“八哥和你说笑了啊。”八阿哥笑着摆手,很有闲情逸致地继续品起茶来。
俩人不约而同地互看对方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
漫长一夜,旭日东升
风呼啸而过,像刀刃一般冰锐,刺破他的肌肤、血液冲向四肢百骸中去。虽旭日高悬,惜远得亦如个洇着水迹的冰球。
胤禛伸手轻抚去宛琬墓碑上的积雪,轻轻叹道:“琬,今年的雪特别大,如果这席天大雪真能如你所愿,掩埋掉世间一切的尔虞我诈,手足相残,肮脏龌龊,该有多好……只可惜你我终究是太天真了。”
待到度过寒冬,宛琬的坟上便该是碧草青青,春意浓浓了吧?回想起那一日,旭日万丈,她飘然离去,大半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胤禛呵了呵几乎冻僵了的双手,靠着墓碑屈下身子,索性席地而坐,只有此时,他的心情才能平缓下来,也许这正是他现在,甚至是永远想要的生活了。
太阳渐渐有些隐了去,雪下得更大了,天空混混浊浊,似乎什么也看不清楚,不时传来几声凄鸣,那是只南飞掉队的孤雁发出的哀叫,胤禛仰头望天,大雪纷飞,栖在唇畔,带着刺人的冰寒,也许自己便如这只孤雁一般,再也找不到亲人了。
京城,十四贝勒府。
胤禵出了缀锦阁,转踏上长廊,竹上积雪厚累,压得枝头沉沉下坠,似已到底又一跃而弹,抖落一层雪屑。
天边霞辉渐冷,余辉奋力跳耀,燃尽了最后那点火热,耀得白雪透亮,然胤禵心中却蒙着层阴影,薇薇早过了待产日,却迟迟都无动静,那个该死的墨濯尘还悠哉地净说风凉话,一念及薇薇,胤禵不由情生意动,加快了步伐。
才进月洞门,胤禵便见婢女端着药走来,婢女慌忙福身请安,他上前接过漆盘,掀帘入内,艾薇背光坐于阴暗处,仿佛一道灰影,叫人无法看清她的神色表情,胤禵心头莫名一痛,深吸了口气,笑着上前道:“薇薇。”顺手拣过大锦靠褥垫她背后,皱眉道:“这窗扉上的青纱瞧着太素净了,明儿让人换上银霞蝉纱,也配那几竿竹。”
艾薇似被惊醒般抬首望见他,端他眉色,微微笑了起来,“胤禵,你不要担心了,墨先生不是说让他在肚子里养养足也好。”
好个屁,胤禵面上笑容依旧,端过药碗,轻声道:“薇薇,该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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