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页)

气中氟里昂的味道,一到夏天,C城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氟里昂气味,这气味让单彤脸上的神情过于严肃而有点发青。这是一个非常闷热的夏天,C城电力严重不足,水资源也严重不足,人们都跳进嘎江里降暑。陈一凡的空调无法启动,家里就像一个桑拿浴室。打开电脑,网络FLASH的宣传广告上森林风暴像一群绿色的忍者龟,头上带着迷彩的头巾身上也是迷彩服,他们挥着拳头号召人们拒绝空调。陈一凡的大脑由于闷热而开始缺氧,她看见有九个白晃晃的太阳在天上,烤得身边的房子和所有东西都在逐渐融化,垮塌,然后就成了沙漠,于是她躺在沙漠里面,沙漠里躺满了赤身裸体的人,像一条条肉干,太阳还在增多,十个?不对,十一个?…… 艾萨萨还在继续呲牙咧嘴,她满脸是汗珠,直往下滴,她说桑拿对皮肤的保健很好,这样就不需要花钱去做桑拿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40)

140

太阳真毒,C城的梧桐叶被烤得焦黄。空调还是不能启动,陈一凡单彤艾萨萨开车去了西岳山,山上葱郁的树林给人凉爽的感觉。陈一凡躺在吊床上面看天上游走的云彩,那些云彩不停的变化,周围的红土映衬着远山绿色的树林,使得这一片山林显得那样寂静。天灰蓝灰蓝,灰蓝得如同陆林宽那双眼睛,这两天陈一凡老是眼前出现陆林宽那双灰蓝的眼睛,于是那灰蓝就让陈一凡想起了那个晚上有灯光的操场,风吹过,红色的精灵在身边闪烁,有人一声轻轻的叹息,那男孩或许没有被枪打死,可是那毛衣上的血迹又是怎么的呢?圣诞夜陈一凡和陆林宽一起去教堂里听歌,唱诗班的孩子穿着雪白的天使服,眼睛里有一种迷蒙的神色,陆林宽的灰蓝眼睛痴迷的看着那些天使,一动不动,陈一凡闻到他的身上有一种死亡的气息。陈一凡看见陆林宽的影子上面爬了一个黑衣的女人,这女人使劲在吸取他身上的精气,后来那女人从陆林宽的影子里站了起来坐在陆林宽的对面,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个脸,最后 那个爬在陆林宽身上的女人又钻进陆林宽的身体内。陆林宽最后觉定把那架双人钢琴搬到爱莎去,但是悲剧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抬钢琴的绳索断了,陆林宽正好站在货车下面,那架钢琴就从车上掉下来砸在他的身上,于是陆林宽就这样软软地躺在钢琴底下,安静的睡了,只是口角有了一道污红的血流出来,他还没有断气,他看着身边的路人笑笑,嘴里还在冒血,他的眼睛从灰蓝开始逐渐明亮了起来,所有的忧伤似乎都没有了,然后就成了红色,最后就开始变白,翻白了几眼后,他的眼睛就直直地定住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41)

()

141

贺晔从北方乡下看女儿来了。贺晔过去的美丽已经从她眼角的纹理中溜走得干干净净,她背着一很大的编织袋,很局促的样子。上中学时候的贺晔是那样的美丽,她每天穿着白色芭蕾舞鞋就如同一只会飞的精灵。她的书包里总是带着她那双白色的芭蕾舞鞋。只要穿上芭蕾舞鞋,她就像一只脱了壳的蝶衣,从这边舞到那边,轻盈如飞。贺晔就不喜欢读书,她总是忙于演出,贺晔画上很浓的妆,穿着军大衣站在东风牌卡车的车厢上望着下面,下面就开始欢声雷动,很多的男生向她挥手,她是大家心中的明星偶像。所有文艺宣传队的演员几乎都当文艺兵走了,贺晔总是走不了,政审要求她说清楚自己的父亲是谁,贺晔不知道,就连贺晔的母亲都不知道贺晔的父亲是谁,她从北方的乡下来C城在列车上认识的贺晔的父亲,然后贺晔的母亲就下了火车,那人就继续坐火车走了。他从那里来到那里去,没有人知道,后来贺晔的母亲就有了贺晔。贺晔最终没有能够当上文艺兵。贺晔下乡的时候选择了母亲的老家,她想弄明白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那双白色芭蕾舞鞋。她怀里抱着装舞鞋的书包,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车窗外面是一片白雪皑皑,贺晔的心很冷,她气都喘不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心成了一块石头。贺晔一直在盼望春天到来,北方的冬天这样的冷,没有地方跳舞,贺晔只好每天晚上抱着她的舞鞋睡觉,她出神地看着灶堂里跳跃的火焰,她的心就开始跟着跳跃,那火焰如同一只红色的芭蕾精灵。春天到了,她那天穿上舞鞋在白桦林里跳舞,跳累了就坐在白桦树下抱着她的舞鞋发楞,然后眼泪就簌簌往下掉,队长看贺晔流泪心很痛,就在自己的地里摘了很多葫芦瓜给贺晔放在窗前,他对贺晔说,你哭啥子?跳那些名堂又当不了饭吃,你看你身子骨那么弱,多吃点干活才有力气。贺晔从此再也没有跳过芭蕾,夜深人静时,贺晔呆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