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页)
从这个路口往前走是奇莲;往后走是雷漠的家。
景寒谢过司机;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
“今晚你回哪儿?”
他终于开口问她了。
“回学校。”
她既没有看他也没说要他送;便往她要去的那个方向迈开了步。
雷漠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她走得很慢;似乎知道他就在后面;照这样的速度;到学校还要有好一会儿;雷漠打开手机;给度恩发短信——
雷漠:在哪儿;干嘛呢?
度恩:看电影;吃宵夜。
雷漠:和希罗一起?
度恩:你偷摸我的牌了?
雷漠抬起头;景寒依旧慢悠悠地在前面走着;时而晃晃她的帆布包;时而在马路上跳格子——
度恩:你下午跑哪儿去了?手机打不通……
雷漠:有事。
度恩:和景寒一起?
雷漠:你灵魂出窍了?
度恩:她也关机了;你们俩在搞什么鬼?
雷漠:明天再说。
度恩:说什么?
雷漠:明天要带麦加去见蒙河。
度恩:…………amp;amp;??
雷漠歪嘴一笑;这是度恩惯用的“无语”符号。
她为什么还是不肯说话呢?刚才在麦加家里还好好的。直到此刻;雷漠才恍然觉悟到景寒已经不再是一个女孩;而变成了一个女人;只有女人的心思;才会这么捉摸不透。
今晚的路;会变得特别漫长……
雷漠不自觉地想着;走在前面的那个小女人;手里又多了一个冰淇淋蛋筒;悠然自得地边吃边哼着没有调子的小曲儿。
希罗不愿让度恩送她回学校;她只想一个人走一走。
已经是初秋的夜晚了;蝉声寥寥的夏季不知何时已经去无踪迹;而今;她身上不再只有那条永远都洗不净的汗津津的白色连衣裙;而是一席剪裁舒适的裸色棉麻褶皱洋装;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一闭眼就闻见百合洗发水的花香;脚下那双柔软的彩条芭蕾平底鞋是米尔斯托景寒送给她的;就连脖子上的那根拴着石头的麻绳也越来越貌似一条复古项链了。
希罗回想起来到奇莲的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远比她在那个家里度过的十几年还要多;从没有任何人关注;到成为他们眼中的一个焦点;事实上;她并不能足够地适应。在这之前;她生活的范围很窄;窄得几乎用一只眼睛就能看清楚;可是现在;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希罗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是活生生的;与此同时;又无缘无故感到些许害怕;怕自己无法真正变成他们中的一员;怕自己无法真正融入一种正常的人生状态。
失去;对贺希罗而言;并不值得恐惧;她真正害怕的是被隔离。
虽然雷漠已经对她身上的异秉和那颗石头或多或少地作出了解释;度恩和景寒也对她视如己出;爱修觉更是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适应消化眼下的新生活;可是……
可是;她依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们并不相同。
她的身世;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难解的谜团;这意味着某种难以预估的危险;即便他们不说;她也知道。这个谜团就像是一个如影随形的十字架;封锁在希罗内心深不见底的那个地方;无论他们对她多好多么地信任;她都必须凡事小心;处处谨慎;绝不能对自己掉以轻心。
度恩并不理解;他对她过度的“好”;其实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时不时就想要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相比之下;雷漠那种天生的距离感反倒让她比较轻松;至少;在雷漠的面前;她不必因为发现他为了迁就她;在电影院里忍耐口干舌燥而感到难堪;换作雷漠;他会自顾自地买饮料吃爆米花;她想不想吃;那是她的事。度恩提出去吃夜宵的时候她其实也并不是很饿;但还是陪他去了;见他一坐下来就连喝了两大杯柠檬水;希罗就后悔了;开场前;他问她要不要买瓶饮料其实是因为他自己很渴;度恩平常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一到她面前就变得如此拘束了呢?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像对景寒那样对她呢?
终究还是放不下对她本能的防备吧。
希罗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唇;盖住了那令人不适的、隐隐作痛的感受。
雷漠有没有找景寒去道歉?景寒原谅他了么?他们和好如初了;是否就能带她一起回索马岛去了呢?希罗的脑海里无法控制地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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