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1/4页)
“你不必愧疚。”良久,沉霖先行打破了沉默,一矢中的,道破了渊忐忑无言的缘故。
渊仍是不语,她又说道:“换做我也会如此,事事难料,谁又能早知此事呢?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也不必说对不起。”
她一下子便把他所欲尽之言总结完了,原本之沉默是因无从说起,而下之沉默却是因无话可说,他静静地望着她,不知说些什么好,却觉得同她说说话,应可减少她的痛楚。
“你……会不会很疼呢?”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明知定是疼痛难当,还是如此问了,觉着此时自己不似平时,连话也说得不利落了。
她咧嘴笑笑,说道:“还行,比原先好多了。”
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他又说道:“饿吗?我让他们做些吃的来。”
她也摇头否决了,痛感大作的时候,怎会记得饥饿感呢?
似乎再提她的伤不是一个好话题,他便故作轻松道:“真想不到你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呢,与我想象中的真是大相径庭。”
她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嘟囔道:“说得好像我以前无恶不作一般……我以前也不过是对一些阻碍我的人下了杀手而已,可没怎么折磨过他们吧。李芸琪都成这副模样了,再这么折腾她,且不说遭不遭报应吧,光是想想那张脸,做梦都会惊醒的。”
他低笑了两声道:“你似乎愈来愈善良了呢,算是找回了本性吧。”
“本性?”她并不苟同,她的本性怎么说也不是善良吧。
他解释道:“人之初,性本善。怎么会不是本性呢?”又莫名其妙地低叹两声:“似乎有点效果呢,也好。”只是声音太小,她未听见。
被他的话哽住了,她不知何言以对,只是搔搔脑袋,并不说话。
又陷入了僵硬的沉默中,还是她先开了口:“我的眼伤多久才会好?”疼尚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无法用眼,十分不便,这样的黑暗也令她心慌。
他轻声答道:“过几日吧,到达千年雪山之时应可恢复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放心,即便你看不见,我也可代替你的双眼,为你指路。”
她微微一怔,这样的话无论如何听着,皆觉得有些别样的情感在里头,不禁又想起中午时那个未揭开谜底的谜题,让她有些心慌,甚至超过了对暂时失明的不安。窗外拂来秋夜的晚风,掀起橘色的窗帘,好似秋叶飘零、幽灯明灭。她轻轻地攥起拳头,有些忐忑地问道:“我……我想问你,那个谜题的答案。”或许只是做戏,或许只是假意,但她已不想逃避,挑明了说,两人皆会好过些。
不曾料她会旧事重提,当时他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意应和了她几声,满足她一时的恶作剧之心罢了,尽管那答案是肯定的。他有些犹豫,缓缓说道:“我……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吧。”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却又那么真实。
隔着纱布望着他,她仍能感到那一抹温热的目光正包裹着自己,她轻声说:“说吧,早在云暮城时我便想问你了,只是发生了太多事,一时间忘了。”其实在云暮城时什么也未发生,不过是她自己发现了什么罢了。
本来犹豫不决的他,听见了“云暮城”三字,却蓦然清醒了一般,笑道:“其实只是我随口说说的罢了,哪有什么谜底呢?”若是她能看见,定能察觉他转颜的瞬息,只是她看不见。
“是吗?这样啊……”她随意接道,也不是失望,只是有些奇怪,不知他为何突然不说了,心中仍为那个谜底忐忑不安。是自己多虑了吗?她暗自问道。
沉默总让人想起很多东西,譬如眼下,似乎话题一再地出错,陷入沉默后,她再次打破了它:“我想睡会儿。”兀自盖上了被子,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却蓦然起身,向门外走去,想起今日种种。她不责怪,倒令他有种道不出又咽不下的感觉,本想借机探得乌夜意图,却不知饭赔了夫人又折兵,胸中抑郁难当,闷在胸口极是难受,总觉得想宣泄一下。
步于走廊上,蒙面人纷纷看向他,目光甚是不善,他盯着他们暗自想来:若无乌夜,便无李芸琪;若无眼前这群乌合之众,自己便能挫败乌夜,不会落于人手。如何思虑皆觉着眼前之人着实不顺眼,正好发泄他内心的苦闷。
沉霖不知渊为何忽然走了,却也未多问,靠在松软的枕头上,针伤已不要紧,只是微有些疼痛,眼伤与划伤却甚是厉害,几乎疼得无法呼吸,手脚已被汗打湿。她轻声呢喃道:“啊,感觉还真是糟糕呢……”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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