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部分 (第2/4页)

,又道:“对了,此人便是乌提尔将军,那个长得跟书生似的男人。”

她这才睁开眼,问道:“那个两军交换人质到一半,提议大汗耍诈的人?”

袁雨点了点头,她便嗤了一声道:“看着就觉是油头滑脸的人物,哪天死在战场上才好。”

“现在知道主子多护着你了吧?”袁雨不无自豪之意道。

她淡然一笑,看了看袁雨,说道:“总说你主子好,他当初是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

袁雨撇了撇嘴,对她的说法有些不满,但也未太在意,说道:“我和袁林出生于羌羯边远的村落里,生而为奴,连姓名也不能自主。母亲受辱自尽,父亲为她去讨说法,又被乱棍打死,剩我与袁林过着极是穷苦的生活。及年八岁,村子里起了乱,两大户为了争水源而斗了起来,另一户侵入主人家里,见人便杀,山高皇帝远,那时候真是没有半点法理可言。我与袁林本也逃不过一劫了,却逢主子路过村子,救了我们一命,我们方能活到今天,还过着比从前好上数倍的生活,怎不感恩戴德?”

“他倒是挺好心肠嘛,我以为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竟也会带上两个非亲非故的人。”她浅浅一笑道,梨涡依稀。

袁雨闷哼了一声,仰着头道:“谁像你这冷心的女人,你只是不懂主子而已。”

她耸了耸肩,并不否认,闭上眼说道:“你懂,那你说,”

袁雨沉吟了一声,说道:“其实我也说不好,他心里有事,但从不与人说起,你只能从他的琴,他的剑,他一闭目一睁眼间寻找蛛丝马迹。”袁雨推了推她的肩,皱着眉头道:“我这么说你懂么?”

“我懂不懂有什么所谓?他不是说我不需懂吗?”她拨开袁雨的手,溜到了被窝里。

袁雨却蓦地有些生气,掀起她的被子道:“你不但冷心,还一点脑子也没有!”言罢,狠狠甩下被子,气鼓鼓地出门去了。沉霖只当袁雨是觉得自己轻视了她家主子,也未当回事。

却听得门外踏过一阵脚步声。袁雨跳回了屋子,侧目望了几眼,又回来冲她说道:“是乌提尔的人,不知又是什么事……我早觉得他不像正经人,说不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愿与我无关。”她刚说完,便又蒙上被子睡了。袁雨拿她没辙,重重哼了一声便走了。

再醒时,已过午后。她甚是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袁雨不知何时已坐在其侧,捧着杯水,愣愣地看向窗外。她的目光随袁雨而去,才觉雪犹未霁。

见她醒了,袁雨便说了起来:“那乌提尔不知从哪得的消息,道是夏凉今夜攻城,要主子率兵伏击。”

“许是斥候带来的消息罢,也不好无端怀疑人家。”她余音懒懒,半是刚睡醒之故,又半是心不在焉,只记着夏凉会否因此遭算计。

袁雨又嘟囔了两句:“平日里不见他有甚建树,这会儿却带了这么个好消息,若是成了,我军可是反守为攻了。主子曾说这个乌提尔近来和从前不太一样,同是这副面相,先前是个不常说话的主儿,近来虽犹不多言,觑人时却无端多了份度量。”

她随性开了个玩笑:“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呢?时局混乱,指不定有人想趁机起祸呢,一个不常言语之人更易下手。”

袁雨却是轻嗤了一声道:“你以为乔装打扮是这么容易的啊?若有这等高明法术能成日里以另一副面孔示人,主子还何需戴着面具?这天底下懂长期易容之术者,恐怕只有一二人。”

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脑海里冒出墓眠冷晦的面容,普天之下能有这等本事者,非他莫属。更况乎他不曾以真面目示人,也无从揭穿。已是四年,犹未有他的下落,若是他死无葬身之地了尚好,若还活着……其后果不堪设想。

“让你家主子小心点……”她凝眉道。

袁雨笑哼了一声道:“算你有点良心,主子没白供着你。你放心,凭主子的本事,不会出事的。”

“但愿如此……”她喃喃道,看向窗外,又是雪落一片,触目茫然。

入夜,她守在窗边独坐,想起墓眠那双眼,再想想乌提尔,不禁寒意入骨。人的容貌可以变,但他的眼神不会。尤其是那种残忍狡诈的目光,更是不会随时光褪去。此时袁子翌已出城,连日里未有大胜,西格有些急躁了,一次性压上了羌羯硕果仅存的一万精兵,决意以乌提尔麾下斥候的这一条消息同夏凉较个高下。

夜深沉,据称夏凉定于正亥时夜袭,欲故伎重演安江城之变,此时已近亥时,天边一片浓黑,地上又是煞目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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