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2/4页)

只是微微入肉。后来的事,他也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她惨白的面颊,以及左眼下那道深深的刀痕,耳畔不断地传来李芸琪的求饶声,自己却已没了感觉。直到乌夜拉住他说:“救人要紧。”他才住了手。

那时的她明明已经失去意识,明明已经疼得了无直觉,却不知为何,在他抱起她的那瞬间,心安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如现在她唇边那浅浅的残月。

他轻轻支起她的头,为她的双眼缠上纱布,口中时不时地说着:“对不起。”她却听不见,只是沉沉地睡去了。也好,如此便可不受那钻心痛的折磨。

“你要的药来了。”乌夜将药碗递与他,他将药递及她的唇畔,轻声道:“喝了吧,会好受一些。”然后将药缓缓倒入她口中。

沉睡中,她只觉得有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袭来,苦涩难当,下意识地想去抓住什么,不过还是喝了下去。

他不知为何,她的手会在喝下药时抓住他的衣袖,她太虚弱了,根本抓不住,只是一掠而过,又摊在了床榻边。初见这双手时,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施针者的愤怒,也有对她的怜惜,但更多的却是对于自己的悔恨。

短短的半个时辰里,他无数遍地责问自己:

若不是他图一时之快太过声张;

若不是他不察蒙面女子之意图;

若不是他过于信任敌人;

若不是他醒悟得太迟:

……

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怎会凭白遭这一份罪?

看着她苍白中染血的容颜,他只觉得想将整座酒楼都掀翻。只是她这般模样,自己怎能不理不问?按捺着心中汹涌的情绪,他暂且静下心来为她疗伤。

郁郁不欢的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总算是将她的伤处理停当,并不是什么很难处理的重伤,却因是她,他才急得焦头烂额,才在完毕之后松了口气。针伤虽疼,却不伤皮肉,除了细细地为她缠上厚纱布以免碰伤外,唯有疗养矣。脸上的伤也无大碍,只是恐怕会留下疤痕罢了。而眼疾颇为凶险,那辣椒水即便是常人也不堪忍受,更况乎引发了她的旧疾?以前不过是沾染了雨水,已是不容轻视,而今这是辣椒水,他更不敢怠慢,药中也未放甘兰增甜,生怕坏了药效,留下病根。

好不容易处理完她的伤势,他才闲得下心来细想。在云暮城时便已觉得奇怪,按理说他与甘兰的诊断不应有误,她的眼疾于沐雨城时当已痊愈,可为何沾染了大雨便复发了呢?若说在沐雨城时是还残有些毒渣,那么也应在云暮城中治好,可为何如今再次复发呢?他着实想不明白,她的脉象平稳,了无异常,根本找不出源头。

且先不管这些,如果再复发就再治一次吧。他暗暗想来,然后将目光转向那个罪魁祸首——李芸琪已被他失去理智地折磨了一遍,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现在正鲜血横流,更是不堪入目。

李芸琪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她本以为后果不过是乌夜小处罚一下,毕竟乌夜曾说他们的目的是要将降世妖女抓住,然后使之得到应有的惩罚。自己现在虽是不听命令行事,但也不算什么大错,岂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若不是乌夜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是活不到现在了。

乌夜辨出了渊那寒冷而不带一丝情感的目光,甚至是自己也有些惧怕,如此相近的距离,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她自己也甚是气愤李芸琪的擅自行动,但毕竟留着她还有用处,犹不愿渊对她不测,便赶在他动手前先卖个乖——拂袖扇了李芸琪一个耳光,狠狠道:“废物,我曾交代你的,你都忘了吗?”

“属……属下不敢。”李芸琪颤着声回答,也知此乃乌夜的缓兵之计,但愿眼前这个冷眼看着自己的男人会放自己一马。

乌夜掏出手巾擦了擦手,俯视着李芸琪那张血痕累累的脸低声道:“真是脏了手。”又转颜对渊道:“这些个废物是我没调教好,让你们受惊了,至于她,我自会好好处置,这点请你放心。”

“我就是不放心了,乌夜,你还想留着她吗?若是如此,那我也可让你留不住她。”渊冷声道,神色冷到了极点,如同暴雨欲来之前夜。

乌夜一时没了主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她便知道渊的用意了。

渊俯身抓住李芸琪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她拽起,冷冷道:“你知道她为何不让你动沉霖分毫吗?”并无疑问的意思,紧接着道:“那是因为‘凤栖梧桐得天下’的那个传说,只要在祭坛里,凤凰自愿献上最纯正的鲜血,凤凰所指定者便可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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