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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蓝色,再将花样装饰一概废去,改成单色平面。这房子改来改去,直至抗战爆发都没能竣工。胜利后虽终于完工,却事过境迁,宋美龄索性把它改建成教堂,每周日和蒋介石同去做礼拜。

钱大钧曾是蒋介石的亲信,当了多年侍从室主任。抗战胜利后,钱出任上海市长。他在上海的官邸极其豪华宽敞,据说汽车进了院子要开15分钟方到住所。有人将此密报蒋介石,蒋听后很反感,钱随即失宠,不久去职。

女作家石评梅离开北大后,住在一个破庙的南屋,人称“荒斋”。经她一布置,这间陋室便显得趣味盎然:花色素雅的窗帘,盆栽的菊花和小梅桩,嵌在镜框里的李清照画像,荣宝斋的诗笺,古玩店的小摆设以及两把藤椅和一套茶具。一切就绪后,石评梅满意地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命其屋名为“梅窠”。后来,高君宇在写给石评梅的信中说:“我们的历史一半写于‘荒斋’。”

郁达夫一度过的是居无定所的生活,因而向往“一间洁净的小小的住宅”。他和王映霞结婚后,住所正对着一片空地。王映霞说:“我每天早晨梳头时,老是望着这块地皮发呆。”她想盖一排小巧玲珑的五开间平房,再给郁达夫盖三间书房。恰巧有人替他们代付1700元买下这块地,最后欠债4000元盖起这个“风雨茅庐”。郁达夫在1935年11月的一则日记中写道:“这一年中,为买地买砖、买石买木而费去的心血,真正可观。”

雅舍是梁实秋抗战期间在重庆北碚的寓所。重庆是山城,雅舍依坡建在半山腰,访客到这里,先要上七八十级土台阶。这还不算什么,更“离谱”的是,客人进屋后,还得上坡。“因为屋内地板乃依山势而铺,一面高,一面低,坡度甚大,”梁实秋说,“客来无不惊叹,我则久而安之,每日由书房走到饭厅是上坡,饭后鼓腹而出是下坡,亦不觉有大不便处。”

雅舍虽说是梁实秋命名的,但他并非雅舍的主人,只是房客之一。雅舍共有六间房,梁实秋居其二。他形容这里“篦墙不固,门窗不严”,“雅舍之陈设,只当得简朴二字,但洒扫拂拭,不使有纤尘。我非显要,故名公巨卿之照片不得入我室;我非牙医,故无博士文凭张挂壁间;我不业理发,故丝织西湖十景以及电影明星之照片亦均不能张我四壁。我有一几一椅一榻,酣睡写读,均已有着,我亦不复他求。但是陈设虽简,我却喜欢翻新布置”。“雅舍所有,毫无新奇,但一物一事之安排布置俱不从俗,人入我室,即知是我室。”这最后一句话,至今依然是耐人寻味的。

除了雅舍,梁实秋还品评过一些学者的书房。

如宋春舫的书房——榻木庐,梁实秋认为是他见过的最考究的书房。这书房建在青岛的一个小山头上,与主人寓所并不相连,是单独的一栋楼,“环境清幽,只有鸟语花香,没有尘嚣市扰”。梁实秋描述说:“在这里,所有的图书都是放在玻璃柜里,柜比人高,但不及栋。我记得藏书是以法文戏剧为主。所有的书都是精装,不全是胶硬粗布,有些是真的小牛皮装订,镀金的字在书脊上排着队闪闪发亮。也许这已经超过了书房的标准,接近于藏书楼的性质,因为他还有一册精印的书目,普通的读书人谁也不会把他书房里的图书编目。”

又如周作人在北平八道弯的书房——苦雨斋(后更名苦茶庵),梁实秋写道:“书房占据了里院上房三间,两明一暗。里面一间是知堂老人读书写作之处,偶然也延客品茗,几净窗明,一尘不染。书桌上文房四宝井然有致。外面两间像是书库,约有十个八个书架立在中间,图书中西兼备,日文书数量很大。”说完周家的书房,梁实秋接着发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感叹:“真不明白苦茶庵的老和尚怎么会掉进了泥淖一辈子洗不清!”

再如闻一多的书房,梁实秋评价为“充实、有趣而乱”。“他的书全是中文书,而且几乎全是线装书。”“主人要作考证,东一部西一部的图书便要从书架上取下来参加獭祭的行列了,其结果是短榻上、地板上、唯一的一把木根雕制的太师椅上,全都是书。那把太师椅玲珑帮硬,可以入画,不宜坐人,其实亦不宜堆书,却是他书斋中最惹眼的一个点缀。”

1933年,丰子恺自己设计的缘缘堂建成。五年后,缘缘堂毁于战火,丰子恺对这个乡间住宅有这样一番细致的追述:“正南向三开间,中央铺方大砖,供养弘一法师所书《大智度论·十喻赞》,西室铺地板为书房,陈列书籍数千卷。东室为伙食间,内通平屋三间为厨房、贮藏室及工友的居室。前楼正寝为我与两儿女的卧室,亦有书数千卷。西间为佛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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