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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来,回家和裁缝商量,经改良后再做出来。因而她身上的衣服,多半是引领潮流的“独一份”。

艾青在常州女师教书时,对学生说:“你们烫头发,狮子头一样,多难看啊!”一次他去理发,刮脸时迷瞪着了,理发师就擅自做主,给他烫了个头。艾青一觉醒来,木已成舟。第二天去上课,学生哄堂大笑:“艾先生也烫发了,狮子头一样,多好看啊!”

1939年春节过后,骆宾基去浙江义乌乡间访冯雪峰。冯一身中式打扮,布底棉鞋。衣服不太合体,冯雪峰告诉骆宾基,这是瞿秋白在上海时平时穿的一套衣服,去苏区前,瞿秋白托鲁迅保管。冯经过长征回到上海时,瞿秋白已就义,鲁迅便把这身衣服作为烈士遗物转赠冯雪峰,作为他在上海从事地下活动时的必备衣物。

辛亥革命后,王国维仍留着辫子。一次其夫人给他洗头时说:“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留着这个东西干什么?”王说:“正是因为已到这个时候了,还剪它做什么?”

夏丏尊抗战期间曾在南屏女中兼课,一年到头穿一件破旧的粗布长衫。一天,几个学生找他借这件长衫,说是演戏用。几天后,学生来还衣服时,用包裹包了两件长衫,一新一旧。她们对夏丏尊说:我们敬佩先生,无由表达,见先生长衫已破旧,我们全班同学建议为先生添置新衣一件,但缝制需有尺寸,我们又恐明说了为先生所拒绝,所以便假说为了演戏需要。借得长衫后,我们买了布,依照先生旧衣的尺寸制成新衣一件。这件新衣是我们全班学生所缝制,每人都缝了几针,细行密线,交织着我们全体对先生的敬爱仰慕,聊表心意!请先生一定要笑纳,并原谅我们事先对您的隐瞒!夏丏尊一时激动,竟忘了致谢,立刻穿上新衣,挨个到所有教员休息室展示一番。

作家陈学昭在上海爱国女学念书时,自称是穿得最穷的一个。她冬天只有一件棉袄的罩衣,星期六晚上脱下来洗干净,次日早上如果还没干,也只能穿到身上。

丰子恺是浙江人,家乡离海边四五十里。他曾撰文说,那里中产以上的家庭,每人有六套衣服:夏衣、单衣、夹衣、絮袄(木棉的)、小棉袄(薄丝绵)、大棉袄(厚丝绵)。六套衣服逐渐替换,不知不觉之间寒来暑往,循环成岁。

李宗仁当选副总统后,派随员通过侍从室向蒋介石请示就职典礼时穿什么衣服,蒋回说应穿西装大礼服。李听后有些怀疑,但蒋既然如此答复,也只有照办,便连夜找上海有名的西服店赶制一套高冠硬领的燕尾服。就职前夕,侍从室又传出蒋的手谕说,用军常服。李自然也只有再照办。及至就职当天,典礼官请正副总统就位时,李宗仁才发现蒋介石并没穿军常服,而是长袍马褂,旁若无人地站在台上。李则一身军便装立于蒋的身后,俨若蒋的卫士。

苏州的丝织品一向很出名。毛哔叽、直贡呢等西式衣料面世后,风行一时,一些时髦少男的夹袍夹褂,常用哔叽、直贡呢作面,绸缎为里。另一些老先生则叹其为美恶倒置:“优美之国货,只做夹里,黯然无光之外国货,却做面子。无怪乎中国人的面子,都被外国人占去也。”

1921年,北方人王铁珊出任江苏省长。到任那天,省内高官们纷纷过江,云集浦口津浦车站迎接新省长。车到站后,却不见王的身影。事后才知道王坐的是四等车,已挤在嘈杂的人群中出了站。王进城后,直奔警察厅找厅长报案,称自己的一条腰带被小偷窃走。南京城里一时盛传省长失带事。几天后,这条腰带被找到,其实还算不上腰带——就是一条破布。

卢作孚身为民生公司老板,却不讲究衣着,一年到头穿一身中山装。他为了节省梳头时间,一直剃光头。张群和他开玩笑说:“你的跟班都比你穿得漂亮。”

弘一法师平时穿一件百衲衣,上有224个补丁,都是他亲手缝补的。

民国初年,一时流行剪辫子。除了一些本来已剪去辫发的留学生,多数人都感到不适应。在江浙一带,年轻人盼着以前剃去的头发赶快长起来,好早点改头换面;老成一点的人多不愿意彻底剪掉辫子,往往留一截,变成了鸭屁股式;农民则多留恋那条长辫子,听说城里的警察手持剪刀,在街上替行人剪发,他们便不敢进城了。也有不愿剪发者把辫子盘起来塞在帽子里。总之,一个旧的时代,是不会一夜间便告结束的。

汤寿潜是民初要人,辛亥革命后的第一任浙江都督。他平时一身土布短褂,头戴箬帽,脚穿蒲鞋,手持一把纸伞,与当地老农无二。后来任交通总长、铁路局督办,他都是这身打扮。据说一次汤从松江乘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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