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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加剧了佛教的通俗化,同时也使世俗化趣味进一步渗透到佛画当中,这令佛教人物画在内容上与过去有了更大的不同。首先,禅宗『直指本心』、『见性成佛』的理论使得人们对佛祖五体投地的崇拜之情渐趋淡化,而菩萨、罗汉、高僧则由于更接近人性而成为社会各阶层的日常信仰。其次,佛性的理想化、佛经对佛的形象的严格规定,使得人们不可能对佛像进行太多创造性表现,相反既有神通法力又兼有人性的菩萨、罗汉和那些富于传奇色彩的高僧形象,更适合进行个性化的艺术创造。由宋元至明清,罗汉像、高僧故事题材在绘画当中的流行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形成的。那些画中的温婉善良的菩萨、美丽动人的天女和性格各异的罗汉已不再仅仅是人们顶礼膜拜的偶像,他们身上充满人情味,更是人们心目中智慧、美好、高尚的人格理想的化身。

中国水墨画的意境深受佛理的影响,可以从宋元以后的禅画中得到印证。禅画虽从唐代僧人贯休写十六罗汉开其端倪,但文人画以水墨写意到了北宋才真正兴起,所以宋元时代高僧大德以禅画度众生之事屡见不鲜。在中国画史上,以王维为代表,创风气之先。作品被称之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他精研佛道,深受佛理与道家的熏陶,故能写出寂静自得的意境。

禅宗是中国化的佛教,禅画是中华文化的绚丽灿烂花朵。中国人对天人合一的思维意识,善于用水墨画来表现出宇宙万物最高妙的境界。而水墨画也最能发挥写意的内涵,“笔气墨韵”的发展已成为东方绘画艺术和美学欣赏的重要特色。从“有象”到“无象”,又从“无象”到“有象”,还在于衬托出“道象”。

前几日,承蒙乡党同道波洋学兄引见,有幸结识了二月书坊的主人怀一先生,在同先生的短暂交谈中,深感先生为性情中人,所谓的性情中人,也就是真性情,真趣味。《宣和画谱》前言中有谓:“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艺也者,虽志道之士所不能忘,然特游之而已。”艺术的最大功用莫过于对社会的精神领域以贡献。“道俗瞻仰,忽若亲遇”,佛教绘画给读者的心灵触动和艺术感觉,是崇高而透彻的,中国敦煌壁画杰作,即为佳例。拜观先生悬挂于墙头的数幅《罗汉图》,不由得心羡先生笔下的诸罗汉灵光独运,质朴脱俗,再凝神细观之深感先生弄笔运墨,遗貌取神,写出来的都是主观的感受。古人论画,重风骨,重品格,重境界,董其昌讲“士气”,按我的推测,都可以作“情怀”解。“情怀”本来是人之为艺的基本起点,一个人倘若没有情怀,我敢断定这个人绝画不出上乘之作,纵使勤笔不辍亦难达到艺之妙境,所以不管怎么说,艺事总还是需要天赋和创造性的,需要具备“澄怀观道”的灵性和修养,更需要干净的内心和坚定的精神。驻足先生画前一幅幅用心揣摩,惊叹先生笔笔真可谓得心应手,意到笔随,不象之象有神,不到之到有意,不囿规矩,自成一格。怀一先生对人生的体验与咀嚼,常能在画面写出几分耐人寻味的禅门佛理来。早年曾听一位美评家讲过,研究一幅禅画,重点不在于画面技巧的好坏,而在于悟道心境的流露。禅者讲究不让人执着,虽本无常法,但亦是法。我观怀一先生笔下的禅画《罗汉图》,首先感到先生的画作背后所写乃真正的玄机禅理;以我拙见禅画的意蕴情趣,意会更胜于言传。画家与读者之间能在玄机、奥妙处会神、会心,似浴清风、如饮醍醐,其中滋味惟有自知。所谓神品、逸品,如同天然之物、造化之功。这样的绘画,非为人使,行而无痕,墨妙心会,机缘天成。

后听波洋学兄告知,说怀一先生爱文化,也爱朋友,还说先生平时忙,很少动笔,动笔则妙趣横生,高士、罗汉、花鸟、清供皆能拿来入画,且能直入个山、冬心法门,得知这些让我从内心深处更加崇拜先生。再后来,我在网上查阅了先生不少资料,还得知怀一先生自幼受祖父的影响嗜好写字画画,稍长涉足文坛,二十几岁就得过“山西文学奖”,曾被一些文学前辈寄予厚望。只可惜,先生不是安分之人,做事喜欢率性而为,登入文学的殿堂,却不为其中的风光所动,先生心里惦念的却仍然是绘事,梦想的是做个真正的画家。大约在10年前,先生负笈进京,不为稻粮谋,不迎合市场画画,也是为了做个好画家。怀一先生在京城曾先后做过报刊编辑,出版策划,后来自己开了间“二月书坊”,专做图书设计。波洋学兄还说怀一先生设计的书,在出版界大大有名,而且还得过全国图书奖。对设计我是门外汉,听波洋学兄说,怀一先生能把中国的文化符号和平面设计结合得恰到好处,我听后深感这是波洋学兄对怀一先生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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