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几分斯文。那时候他在我们班的年龄是最大的,所以大伙儿你一声老田他一声老田的便叫开了,时间一长老田两字便成了他的代号,名字反而被遗忘了。

老田名字是叫田xx的,那会儿他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记得我和他刚分在了一个班的时候,同学之间还不熟,看见了教室里走动的老田,大家都还以为他是我们的老师呢!后来在班会上班主任点名时,方才知道他同我们一样也是学生,我有些惊异了,用好奇的眼光望着坐在左边的老田,那种感觉像是在读一本深奥的历史书。

后来学习生活接触的多了,我才知道了一些关于老田的情况:他是霍州人,二十六岁,以前业余的时间,曾跟上江湖游医学过一点医术,给别人打过工,干过装潢活儿,还去广州检修过铁路,老田从小可算是个苦命的孩子了,狠心的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改嫁到了外地,他和哥哥是父亲既当爹来又当妈辛苦拉扯大的,由于受家庭环境和经济条件的影响,勤奋好学的老田在初三还未读完便辍学了,现在他吃住在临汾的姑妈家,好在他姑妈家离我们的学校不大远。更让我惊奇的是,老田现在上学的一切费用,居然都是他自己挣来的,他告诉我说这些钱本是为结婚准备的,可后来一想,自己有点医学基础,还特别的喜欢这一行,所以,便下决心来临汾学医了。听了老田告诉我的话,我打心眼里佩服他,有时候我对他说:“老田,你真行!”他不作声,只是默默的笑一笑。

老田学习的刻苦劲儿,在全校可是出了名的,你别看他是走读生,每天来学校比我们住校生还早呢!早自习当我走进教室时,便常常能见到老田在那儿捧着书本用功,晚上下自习后也是他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尤其是在实验楼上解剖课,他更是精心的钻研着,实验室里我们学习用的尸体,都是用付尔马林液处置过的,一走上前去打开外边包着的白布子,刺鼻的付尔马林味便扑面而来,那种感觉别提有多么难受了,因此同学们是不大喜欢上解剖课的。然而,老田则不然,他总是戴了口罩手套,在尸体上找这找那,十分认真的样子。那时我由于受他的影响也常去给他帮忙,有一次,我开玩笑的问他:“老田,你是不是爱闻那尸体味呢!”他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咱们上课学习的理论太抽象了,而上实验课多观察尸体是可以加深印象的,这是弥补理论抽象不好记忆的最好办法。”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他是那么的认真。

老田的人缘在同学中也是极好的,学习上有了什么困难大家是常向他请教的,老田总是乐意帮忙。记得我们第二学年是开了中医课的,中医的好些知识是不太好理解,而且学习起来是特别的枯燥,但这却是老田的特长,我们便向他作请教,老田总是不厌烦的给我们讲解,直到你能够听懂为止,多么好的同学啊!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难免是会闲聊的,尤其是那些叽叽喳喳麻雀般的女同学,教室里便是乱哄哄的一片,班长站起来强调几句纪律,大活儿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舅)”!这时只要是老田站出来讲两句,同学们便不再有声响了,教室里又恢复了平静,在这一点上你可以看出老田在我们班的人缘与威望是多么的好。他的学识又是那么的“渊博”,每当闲暇的时候,我们便在一起闲聊,他同我们讲历史,讲军事,讲名人传记,还讲那古老神秘的《周易》。大家是非常喜欢同他攀谈的,老田那绘声绘色带有情感的声音,现在我还能回想起来。

在我们习医第二年半的时候,学校方面改制了。在临浮路那边又新建了一个校园,接到学校的通知,我们是要搬过去的。大家心里空空的,根本不原意离开母校,但是又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听从了学校的按排搬进了新校园。这下可苦了我们的老田同学,新校园离他姑妈家十来里路,他每天是要骑着自行车跑一来回的。早上老田必须比往常早起一个多小时赶在路上,那个时候又是大冬天,天气冰冷冰冷的,有时还是下雪天,这给他上学带来了不少困难。我们班几个好心的同学劝他说:“老田,晚上别回去了,跟我们挤一张床吧!”他总是默默的笑笑。后来,有一次我去他姑妈家,才知道老田平时还照顾着得了中风病的姑父,我想,他真是太辛苦了。学校里开展了勤工俭学的活动,老田也报了名,批准后给他分了活儿,是每天打扫教学楼四层楼道的卫生,这下他更忙了。每当吃午饭的时候,便常能看见老田拿了扫帚在打扫卫生,一个月下来,我同他去财务室领那二百元工资的时候,老田笑了,在看看他的脸也消瘦了一些。

快要实习了,我问老田安排在了哪家医院,才得知他没有同我分在一起。一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