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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突兀的男声从监牢门口传来,监牢里的光线太暗,而门外的光线又太亮,裴南歌他们需要抬起手来挡住入目的明亮才能勉强看清楚来人。
出乎她意料的是……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不久之前还令她在心中惋惜不已的--沈铭斐。
裴南歌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变化莫测难看到了极点,但她回过头再去望向茅溉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先前还趾高气昂的逃犯,现在的表情比她更变化莫测。
在沈铭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裴南歌清清楚楚看见茅溉脸上的神情从惊诧变为恍然再以绝望收尾。
裴南歌恍恍惚惚有些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既期待又忐忑,当然,这只是她的复杂心思,李子墟显然没有经历她心中的一波三折,他只是很冷静,甚至很兴奋地注视着沈铭斐来的方向,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淡定。
沈铭斐径直走到几人跟前,与萧武宥之间仿佛有种天然的默契。
“一直以来,都装得很辛苦呢,现在终于可以真相大白了,”沈铭斐扭动着脖子,明明是在对茅溉说话,眼神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南歌,“真是对不住了茅管家,其实我放你逃狱出去,真的是别有用心。
☆、第166章 背信弃义的真相(2)
第166章 背信弃义的真相(2)
裴南歌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沈铭斐,又看了一眼成竹在胸的萧武宥,她心中忽然有一种沉闷的情绪。
“小兄弟,你该不会这么傻,要自投罗网?”茅溉的眼神闪躲,却还是抱定心思要做垂死的挣扎。
沈铭斐再望了一眼裴南歌,终于缓缓转过头去看向茅溉:“当初你要逃狱的时候,可没有说过你会伤害朝廷命官刑部主事,怎么?就许你言而无信,还不许我朝秦慕楚?”
“你……”茅溉很显然因为沈铭斐的话乱了阵脚,他顿了顿又笑了起来,“怎么?小兄弟你难道不觉得在这时候再择木而栖显得有些晚了吗?”
“不晚,怎么会晚呢,”沈铭斐的笑从唇角一直蔓延到眼角,“亡羊补牢都未为晚矣,更何况你又说对了,我本来就是设下引你入瓮的圈套。”
茅溉的肩头不住颤抖,看来确实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沈铭斐从怀中缓缓摸出两封信,其中一封外面的封泥虽然已经被划开,但还能隐隐约约看清楚印尼上别具一格的一个“牛”字。
这个“牛”字的写法,裴南歌他们并不陌生,早在高邮遇到马元的母亲马玉氏时,她们也曾在马元收到的书信中看到类似此种笔法的落款,在那之后他们得知了马玉氏与卢龙刘、朱两族的纠葛,于是顺理成章推断出那“牛八”二字其实是朱氏的拆分写法。
沈铭斐先抽中那封看不见封泥的信纸,他看了看萧武宥,小心翼翼将信纸展开。
这一封信看上去更像是一封密函,因为信纸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在水中浸过。所以裴南歌忍不住猜测,写这封密函的人一定是在墨汁里上了某种江湖上流传的药水,如果不经过水或者是酒的浸泡,信上的文字根本不会显现。
从忽明忽暗的字迹中可以看出来,写信的人是一位太医,正是引荐沈铭斐来大理寺任职的那位刘太医。刘太医在信中仔细交代沈铭斐来到大理寺之后要用什么样的暗号与茅溉接头,并吩咐了沈铭斐对于茅溉的行动一定要有求必应。
这时候沈铭斐又将另外一封印有朱氏标记的书信缓缓拆开,他还未将信纸展开,茅溉却仰头大笑了几声,认命道:“你不用拆了,这一次我真的认栽了。”
这一封信很明显连药水都省了,上面的内容更是简单,大约是卢龙朱氏某人写给刘太医或是茅溉的信,读起来看似平常,却正好能构成他们所需要的证据锁链。
信上的内容当然不会提到他们的大计,朱氏的人只是说,让刘太医和茅溉尽快会面共商大计。
就这样短短的几个字,足以让刘太医、茅溉、沈铭斐三人联系在一起,形成大理寺目前缺失的关键线索,继而成为指认茅溉的有力证供,也难怪茅溉在看到信封之时就已经认命投降。
“你们都猜得不错,”茅溉终于决定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不过我们卢龙要仰仗的势力是王守成,跟皇甫复的党羽没有关系。皇甫复并不支持我们朱氏,所以我们与他并不亲近。”
“姓余的方士是被你们收买了?”李子墟很自觉地充当起录事的角色,他这样灵敏的反应无疑让其他人更加安心。
“起初我们只是想让姓余的在皇上的丹药里动些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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