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阿植有时候会偷偷摸摸揣着书带回去看,结果便是第二天清早起不来。眼看着天气就要凉下去,她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外面酽酽的黑色,总还是会隐隐约约想起以前在津州时,度过的每一天。一旦想起便平添许多愁绪,后来就渐渐不让自己去回忆了。

在容府是听不到多少风声的,因而若是没有人带信给她,她对外面的事情简直一无所知。但她不担心这个,她愁的是陶叔迟迟不肯让她进账房做事,而一直将她安排在书库。若是这么耗着,孤身进容府有什么意思呢?

有一天早上醒来,外头仍是黑黢黢的,廊檐上的灯笼还未熄灭,她蹑手蹑脚地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在静悄悄的廊道上,不经意就瞥见花坛中的枫叶悄无声息地抹上了大片的红。

她裹紧了身上的薄衫,轻轻哈了口气,秋天来了呀。

有时候某些消息也同这秋季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让人毫无防备。

容府里忽地忙碌起来,陶叔恨不得将府里每一个人都拆成两个人来用。容夫人要回娘家探亲,这对于容家上上下下而言,那可是天大的事。阿植天天看着小工在府里一遍又一遍地刷新桐油,空气里仿佛都充斥着浓烈的桐油味道。因人手紧缺,书库的大门又重新落了锁。

阿植每日跟着小井四处打杂,生活陡然间忙碌了起来。

这日阿植被陶叔派发给府里的花匠打下手,她握着个大剪子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那老花匠啐了口唾沫在花坛里,拿起一把锯子就开工了。他似乎有些不耐烦,一边锯着树的旁枝,一边抱怨道:“他爷爷的,要来不提前打声招呼,这会儿都快走到家门口了才说到了,这不坑人呢么?!这上头的人动动嘴,我们这些人就得折腾死。”

阿植晓得他是在抱怨容夫人,便不多嘴,就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然她心里想的却是,容夫人为何在这个时候回京了呢?按理说远嫁封国的女人,是没这么容易能回来的……是随王太不顾忌,还是容夫人恃宠而骄,或是容府的势力范围太广了呢……

可容夫人要回来这件事,却好似一直瞒着一般,压根儿没人知道。按理说容家的眼线早就能探听到消息的……难不成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阿植正愣怔着,那老花匠忽地睨了她一眼,指着不远处一丛月季同她说:“去,将没用的枯枝都给剪了。”

阿植讷然地抱着大剪子挪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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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容府就如一个待嫁的女人一样,将自己装扮得得体又端庄,坐在新房中,等着夫君的到来。

阿植体会到了这种大事发生之前的压迫感。

秋天的凉意不断逼近,她手脚冰冷地在小屋子里踱来踱去,想着万一自己撞见了容夫人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她的身份不就被识破了么?若是彼时容夫人问起缘由,又要如何作答呢?哎……她深深叹着气,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自我安慰道,容夫人铁定不会往下人住的地方来,且容夫人也不过是回容府看一看,到底还是要回驿馆住的。

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然她却并不知,容夫人却并非独自一人进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刚看了一段H……不告诉你们

34

34、潇潇暮雨洗清秋 。。。

容夫人比预料中晚了一天抵达京城。那天也并非什么好天气,雨丝无声无息地飘着,颇有些无止尽的味道。阿植站在走廊里打了个哆嗦,刚抬头便瞧见不远处一把油纸伞飘了过来。天色青灰青灰的,盖着一层霜般迷蒙。

那人渐渐走近,到了廊内才背对着她收了伞。雨滴顺着收起的伞面滚落下来,滴在走廊上。

“这两天京城都是这般天气吗?”声音清朗,不急不慢。

阿植立时便听出是谁的声音,她心中一惊,暗暗吸了口冷气,有些忐忑地回道:“昨日还是晴天。”

“那倒是不赶巧了。”还是那样沉到水底般的寂然,清清冷冷的,一丝波澜也无。就如这漫天秋雨,下得无知无觉,无悲无喜。

长衫上也跟着蒙上一丝雨湿,握着伞柄的手仍是骨节分明,又显着病弱的苍白。

阿植不言声,觉得道破了不好,便往后退了两步。然管仪似乎也打算遂她的愿,重新撑开伞,慢慢走回了雨中。

秋雨飘摇进廊内,打在她衣衫上,阿植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头。管仪的突然造访,让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看他的样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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