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页)

为几个钱就可以卖命?”

凌霄怒极反笑,说:“一个卖屁股的男妓有资格娇贵?”

如此不堪的话,季子祺从前也不是没听过,换平时忍忍也就算了,但今天这口气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冲著凌霄的脸甩出一个耳光,力气不大,但声音还是响亮的。凌霄被惹火了,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按在船板上,抡起拳头就打。

季子祺也不反抗,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凌霄只揍两拳,便在也打不下去,他不懂这个人到底怎麽了,明明不怕死的倔强模样,却又脆弱得让人无从下手。

他也不懂自己怎麽了,为何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凌霄松开手,季子祺便捂住小腹躺在他脚边。狭小的船舱里没有窗户,唯一的亮光,便靠头顶那盏微微摇晃的钨丝灯泡。

季子祺将自己蜷缩成团,像在母亲体内的姿势,用嘶哑的声音说:“凌霄,你抱抱我。”

凌霄真的拿他没办法,叹口气,把人抱起来,自己则坐到木桶盖上。

渔船仍在摇晃,凌霄的胸口渐渐被湿意侵袭,他再次不懂了,为何刚刚被打都没掉一滴泪的人,现在却在自己怀里抽泣。

“对不起。”季子祺吸吸鼻子,说:“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只是感觉太难受了。你说得对,我根本没有娇贵的资格,我会按时吃药,赶紧把身体养好,不成为你的负担。”

生平第一次,凌霄感到不知所措。他习惯了孤独,习惯寒冷甚至是危险,但他无法适应这种温情脉脉的氛围。

他笨手笨脚地照顾季子祺,像被放逐到热带雨林里的北极熊,苍白的世界忽然变得!紫嫣红,茫然,又充满新鲜感。

第十二章 信仰

第三天,渔船已经行驶到南海中央,临近越南边境。

季子祺的身体也争气,体温降下来,没再因为晕船而反胃。他年纪小,嘴又甜,因为生病整个人消瘦许多,一副需要人照顾的模样,惹得船家的母爱彻底爆发。

季子祺更是巧舌如簧,将凌霄丑化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坏大哥,再将自己美化成情深意重的好弟弟。哥哥欠下巨额赌债,做弟弟非但没有嫌弃,还舍命陪他逃亡,甚至一心盼望哥哥能重新做人,以慰藉父母在天之灵。

这段可歌可泣亲情故事,他说得声泪俱下,船家夫妇听得百感交集。

凌霄就不明白了,为何他不过在甲板抽两口烟,回到船舱後整个世界都变了,船家看向他的眼光里,总带著不忿和鄙视。

就连当天的晚饭,季子祺碗里是大鱼大肉,还有煎得金黄的荷包蛋。虽然凌霄碗里也有蛋,不过是半个咸鸭蛋加些青菜。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让凌霄连胃口都没有。

季子祺将自己碗里的鱼块夹给他,怯怯地说:“大哥,你将就点,等到越南我找到工作後,再带你去吃西餐。”

这下,船家看向凌霄的眼神,就如在看著一堆垃圾似的。

幸运的是,他们乘坐的渔船没有遇到水警巡查,当天晚上就顺利登岸了。季子祺看著眼前落後的小渔村,脚下踩著泥巴,周围的人肤色明显深几度,让他不由产生踏出国门的感慨。

凌霄将他丢在一家小吃店里,当季子祺吃完两碗螺蛳粉时,他骑著辆不知打哪弄来的摩托车出现。季子祺嫌弃地看摩托车一眼,坐在椅子上不肯动,连日来舟车劳顿,等吃饱喝足後,只想抱住枕头做梦。

“快点上来。”凌霄催促道。

季子祺摸摸肚皮,再打个哈欠,用肢体语言充分表达自己的不满。

凌霄也不勉强,发动摩托车,如风一般地飞驶起来。季子祺顿时傻眼,等他追出去时,周围全是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

季子祺跺跺脚,将凌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可越骂心里越没底。他身上没有越南盾,像个傻子般站在小吃店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终於体会到什麽叫做山穷水尽。

半个小时後,凌霄又骑著车绕回来,季子祺扑上去,死死地拽住他不放,活像迷路的孩子见到家长。

“赶紧上车,在村口有间旅馆。”

这一刻,这冰冷冷的声音,对他来说犹如天籁。

季子祺搂紧凌霄的腰,将脑袋挨在宽阔的肩膀上,任由路途颠簸。他开始深刻反省,意识到这个男人的重要性。

凌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地位有所提升,他目前只知道,周围太过寂静。出村的这条路是单行线,左边是桦树林,右边是盐田和零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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