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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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也不催促他,盘腿坐下闭眼打坐,看起来像是很快入定了一般。

顾远亭犹豫着,慢慢地竟伏在桌面睡了过去。

他像是来到同样的一个梦境里,站在青山碧海中间别墅的窗台前。回过头,阿宁面带忧伤站在门口,幽幽望着他说,“你不要我了么?”

顾远亭心里一痛,却见阿宁转身就走。他急忙追出门去,眼见的不再是度假的岛屿,脚下一片火海,从地底下升起大火正向阿宁所站之处卷来。攒动的火焰直往他身上扑去,少年无措地四处躲闪,却怎么躲也躲不开。

情急之下,顾远亭毅然跨进火海握住阿宁的手腕,而此时地上终于裂出一道大缝,两人就这样堕入其中。

即便知道缝隙的尽头连着地狱,此刻顾远亭想的却还是,他总算真真正正地握了一次他的手。

落地以后,他们并排站在黑色湍急的河流旁边,脚下是从未见过的红色花朵,只见大朵的花瓣而不见叶片,如同鲜血铺成的红色地毯一直蔓延到视野尽头。

那是曼珠沙华,阿宁说。

“这就是无间地狱了?”顾远亭开口问道。

不及阿宁回答,便见天上不断落下无数炽浆,地面处处腾起猛火,其间陡然出现的众生在火焰中互相砍害,又由狱卒追在后面用各种刑具割刺,倒地而亡后重新站起来,重复着万生万死的过程。

顾远亭几乎不忍看,刚要收回目光,却见两个狱卒手拿锁链向这边走来。

他急忙拉起阿宁向前跑去。

一路上寒风刺骨,掠过脸上如同刀割。顾远亭不敢停歇,一直跑到喘不上气来,才终于停下来回头察看。好在追兵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脚边的彼岸花,大朵大朵地绽放。

“这是我的业障,你不要管我了。”阿宁突然开口说道。

顾远亭脚下一顿,无意瞥到旁边逃跑而被追上的众生,被狱卒用烧红的锯斧切割,血肉淋漓内脏横流,在尖利的哀嚎声中不断地复生复死。顾远亭偏过头去不忍再看,却怎么也不忍放开少年的手。

“我若不管你,你就要到这里来接受惩罚了么?”顾远亭哑着声音问。

阿宁脸色惨白,却仍然高傲地仰着头回答,“他们才不肯。”

像是终于捕捉到了一点讯息,顾远亭追问,“他们是谁?”

阿宁不再作声,一把拉住仍在向前奔跑的顾远亭。前面的两座山瞬间合拢,其中众生被猛烈撞击到粉碎,一时间骨肉尽碎血流成河。而后山重新分开,一阵阴风吹过,碎成渣的骨血凝聚而复生。

顾远亭看那边的情景又是惊吓又是震撼几乎不能动弹,然而还是不忘重复刚才的话,“他们是谁?”

阿宁固执地不发一言,踩在那片堆满血肉残渣的山崖上面走了过去。

顾远亭紧随其后,他不知眼前的这些经历阿宁经历过多少,没有经历过的又有多少,只听得到耳边尖叫声与哀嚎声此起彼伏。他不忍向下看,却又忍不住向下看去,只见众生被推进火焰当中,烧尽骨血化成灰,下一刻又重新出现在原地。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阿宁怅然道,“烈焰焚心,不过如此。”

顾远亭忍不住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却不敢问他是否曾经身在其中。

阿宁感觉到他的紧张,轻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这不过是因果报应之事,你是好人,无需担忧。”

顾远亭又怎敢说他其实是为眼前的少年担忧?寺院住持所说的几百条人命沉甸甸压在他的心头,莫非所见的一切都是阿宁将来要接受的惩罚?

走过大山,平地上到处都是刑场。其中众生不仅被烤炙被割肉被刺穿,而且被狱卒用炽热岩浆灌进口腔,烧溶的内脏混着血肉从口鼻流出,然后又被倒吊起来,用狼牙棒从下而上刺入,纵贯身体直穿头顶,不断搅拌时狼牙尖刺如刺猬般从身体各处透出,之后又往身体各处裂口中倒入岩浆,血肉狼藉惨不忍睹。

阿宁这时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远亭把少年颤抖的身体抱进怀里,心疼莫名。这就是所谓的无间地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众生扔进铁锅,那些由内而外的皮肉骨血处处与熔浆炽火混为一体。不同于前面的死而复生,此刻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生不能。铁锅里不断有人忍耐不住扑腾到边沿,鲜血淋漓地往上爬,却被看守的吏卒用勾爪勾上来,重复着刺穿倒吊与浇灌岩浆的过程,反反复复永无止尽。

顾远亭其实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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