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哥这样决绝的话就好了,就不会犹犹豫豫什么都放不下了。放鞭炮后,就要打道回府了,江文帆拉着他,要他去看他的比赛,江少甫知道他还要去看看他母亲,就把特意准备的另一份祭品留下才离开。

走进一片榆林中,就看到一座也被打扫干净的小墓,还有一个穿着黑服的人,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对着墓碑的一棵老榆树前,树上的雨珠不断滴到他的墨发上,他似是一座塑像般一动不动,在聚精会神地想着什么。

江文帆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把抱在怀里的祭品放到江舟君身上,立刻雀跃地跑向他。

“云飞哥哥,太好了,在这里遇见你!”

梁云飞被扑到胸前的人惊醒,看到要等的人也来了,便放下手来,轻轻抚摸他的头,笑道:“好久不见了,又长高了这么多!”

江文帆拍拍胸脯,自信地说:“你看,不仅长高,还长壮实了呢!”

梁云飞有些不信地看着他,捏捏他的脸,再突然地稍稍用小力捶一拳他的胸部,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江文帆表情痛苦地捂着受袭击部位。“壮实地像一堆肉!”

江舟君无视他,也无视碑前的供的物品,把东西都撤下来,换上他带来的。他就一直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墓碑,周围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打断后面两人的谈话声,整个榆林也是静悄悄的,只有雨丝还在密织着。小仆跑到横倒在地的朽木上坐着,阿伏四处寻找冒在树上的蘑菇,文帆抱着梁云飞笑着叫着,一切静的像是凝固起来的画。每次在他的母亲面前,他的心都很安宁,尽管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一面,尽管自他一出生就不断听到有关她的各种诋毁。

“江少君,你娘亲是不祥的人,她会克夫的,克死了自己把你爹爹也克死了!你肯定也是不祥的人!”

“姓江的,你不要过来,我们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一出生你娘就死了,是你害死你娘的,你不配活着!”

“……”

正月十五的正明寺寺院里,一群金缕华裳的小孩站在一起,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他,仆人们都垂手站在一边看戏,并不制止。被围攻的他不甘示弱,把扔到他身上的石头一一还回去,只听到好几个小孩的哭声响起,立刻有人冲过来想抓住他,他拔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后面是不断的拳打脚踢,捂着头还不断地听到各种夹骂声,他始终紧咬着嘴唇不流一滴泪。

跟在身边的仆人看他咬破的嘴唇滴着血,兴许是怕出人命,把他们的小主人拉开,宽慰着带他们离开。

他抱膝颤抖着坐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一个寺院里的主持路过,看到衣衫破烂的他,忙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紫黑肿起的双眼看到半张脸,一双仁慈的眼睛,长长的白眉须垂到了花白的胡子上,老和尚的嘴在动着,但是他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的耳朵嗡嗡地,好像满脑袋都是蜜蜂在里面叫嚷。他使劲地摇着头,想把脑袋里的杂音甩掉,老主持以为他不愿意说出实情,便抱着他到后房去,帮他洗干净血迹,往伤口上涂药,他不禁疼得呻吟起来,好一会儿后,耳鸣才消失了。

主持帮他上完药后,就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去了,今日是元宵节,来寺里上香拜佛求签的人络绎不绝,佛坠和念珠供不应求,佛经也几乎被请完,老主持回来是应达官贵人要求写福联的。

小江舟君就着缃色枕头卧躺着,看不相识的和尚在挥笔有力地写着什么,他右手执笔,左手提着袈裟衣襟,站在檀木桌子上,下笔龙飞凤舞一气呵成,身体随笔向走势而移动,最后一捺,似万丈瀑布直泻悬崖,潇洒豪迈至极。他搁下笔,检查红色宣纸上的字迹,朝未干的墨迹吹吹,满意的点点头。他又打开一个颜色黯哑的箱子,从里面取出几本蓝灰色表皮的经书,拿着湿布擦干净,准备好要拿的东西了,他一回头,就见到脸肿鼻青的小家伙瞪着眼睛在看他,被发现,立刻闭眼装睡。他顿觉好笑,便过去跟他说:“我就要去佛堂了,你是跟我过去还是回去找爹娘?”

他没好气地回答:“我没有爹娘!”

听到这句话,老主持捋着一大把的胡子忖量着,“看你的打扮并非寻常人家的孩子,你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厚重庄严的钟鸣声一波一波地传进这幽静的后院里,震着跳动的心脏,又慢慢向四周荡漾开去。小江舟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江家。”

江家,老主持打量着他,想起一些事,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孩子长得颇像和江家老爷来求签的那一位佳人。江家江华郎当年和平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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