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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的,”刘贵妃道,“花木早上才进宫,后宫之中,唯本宫独爱这些花花草草,皇后又不甚感兴趣,如果兴趣,倒不妨请她来一叙。但她爱抚琴刺绣,却是宫里出了名的,所以也就不去相邀了。”
谁不知道刘贵妃与皇后素来不合,也唯有刘贵妃,才敢与皇后一较高低吧。众妃不语,只细细观赏着这些难得一见的花朵儿。
末了品茶吃果点,谈诗论赋,方才尽兴而归。才到瑞雪阁,青鸾便上来道:“主子,刘贵妃派人送了一盆花儿来呢。”
“哦?”刚才未听她说到此事啊。心下想,没什么不妥,便去看那盆花儿。原来是黄色的,长似一团球似的花朵儿!冰尘感到有些怪异,这盆花肖灵儿不是很喜欢么?贵妃怎么不做个顺水人情,反把花给了她?
细赏了赏那株花儿,对青鸾道:“叫个人把这盆花送到肖才人那儿去罢。”
青鸾依她的吩咐做了。冰尘自往云舒的屋子里去,见她脸烧得红扑,全身滚烫,不禁皱眉,“打从认识你,还未见过你生这样大的病呢。”她担心地握着云舒的手,一脸忧郁,“可要快些好起来啊。”
云舒昏昏沉沉,勉强笑谈几句。不久青鸾进来道,“肖才人传话谢谢主子,并送了几支新裁的珠钗。”
云舒看着冰尘,“肖才人无事送你珠钗做什么?”
冰尘笑,“想是我将刘贵妃给的花送给她,她回礼的吧。”
“什么花?”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长得颇似一团球。”冰尘一笑置之,“你好生休养吧,若不行,再叫太医来看看。”
云舒病中,也不能多想,便睡下了。病了两日,方才好了。话说韩霁有几次在瑞雪阁就寝,云舒刚好病着,也没敢到屋子里去;再说了,她巴不得不要见面地好,谁知道若是韩霁认出那天‘救他’,又把他当成太监的人是她,会怎么收拾她呢!又或者,男人总有一些摸不着够不到的人,更有趣味的心理,若是因为这样而被他瞧上,推之不得,又难以恭却,那可如何是好!所以能远着他,还是尽量远着吧!
第九章 暗害(中)
卷一 深宫 第九章 暗害(中)
她隐约感觉,皇上若来了,她在瑞雪阁中冰尘便有些不自在。也许隐隐的,她觉得皇上对云舒有一丝别样情愫吧。所以每每韩霁来了,云舒只好偷溜出去,随便找个地方观赏夜景,直至天亮。
好在韩霁在瑞雪阁就寝的次数不多,不然她天天要露宿外头就太凄惨了。
这日也是韩霁在瑞雪阁中,云舒只好出来,在鸣翠坞一带,欣赏月色。月光芳华,普照着大地,倒把这一片黑暗,照得澄亮。穿至梦溪亭,隐约听见一阵哭声。
云舒循着那哭声而去,只见一个穿宫衫的女子,正趴在桌上哭得呜呜咽咽,好不伤心。这声音,不禁叫云舒心也软了。宫女是寂寞的,尤其是不得志,常遭主人白眼口舌的宫女,更是心中常闷苦悲。
细细看来,那宫女不是别人,却是青衣!
她假装出声惊道,“是谁?”
青衣闻声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泪痕犹湿。云舒见到她,装出惊讶的模样,“青衣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青衣忙把脸一抹,“没什么。不关你事。”
云舒见她未曾带绢子,忙从袖中拿出一只手帕来,“擦擦吧。”见青衣犹疑不定,便笑笑道,“是干净的。”
青衣方才接过来,擦了擦泪痕。云舒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自顾自地说道,“青衣姐姐想必也是想家了吧?”她在记忆中的越宫呆过半年,青衣的家世,她也知道一些。
青衣别过头来望着她,云舒继续说道:“咱们进了宫,别了家人,都不知多久没见家人一面了!家中有什么事,咱们也帮不上忙。哎……”
青衣惊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家中有事?”
云舒惊讶地看着她,“姐姐家中有事么?我不知啊,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我就说呢。”青衣叹了口气,继续垂泪。
宫中的女子时常抑郁,无人可以倾谈,但凡卸了心里的防御,便止不住话匣了。攀谈中得知,青衣家中遭遇变故,她是小妾所出,现下父亲去逝,大娘一直又薄待她娘,如今更是生病在家,无钱医治;青衣虽在宫中已有两三年,月例银钱,皆不够花费,所以正愁烦要如何筹钱给娘亲治病,想到伤心处,不禁在这里哭了起来。
云舒叹道,“在宫中,虽然看着好似不消用上银两,那些管事的,谁不指望从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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