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我刚想开口,女服务员的声音忽然变得清脆而甜美:“哟,刚才不好意思,您您”

“呃,是的。你懂的。”我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白了服务员一眼:“快点!”

“好的,亲!” 女服务员微笑着躬身:“亲,巴黎香榭茶非常有品味,它滋阴补肾、清凉解毒。除了这还需要什么吗?要不要来什么什么吃的?”

“不要不要!快点,我等会儿也有事。”

女服务员笑脸盈盈地帮我搁好了拐杖,退下了,满脸的笑容像是从皮鞋缝隙里挖出了黄金。

茶壶里弥散了似红血石般的花纹。喝着花茶,在餐厅安静的音乐里,是个很愉快的事情。

我喝完茶,餐巾一抹嘴,还未招手,女服务员便已飘至身边:“您还需要些什么?亲?”

“不需要”我将筷子放于桌上:“我找徐总有点事情。”

“他现在没空,要不要我转达呢?”

“不”我摆摆手,停顿了半晌——事倒是没有,就是来打工,但对这女服务员说出“打工”二字,的确颇有难度。

女服务员死死盯着我的钱包,眼珠不知怎么已经外突了一半。就在我打开钱包,摸出散钱的一刹那,服务员嘴角微微抽动,咸鱼一样的双眼忽然往上一扬,似乎要将这20欧聚焦得起火。她伸出肤如凝脂的手,小心翼翼地夹住了纸币,将纸币放在账单上,才温柔地问:“老板最近很忙,您要我转达什么?尽管跟我说就好了。”

“我其实”我抿起了嘴,站起身子,接着把嘴靠向了服务员的耳朵,声音小的就像是抗战时期的地下党:“打工”。

“我是来打工的。”我说。

女服务员转过身子,那道目光好像像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去我坚硬的心。徒劳的求救、一无是处的呐喊,直到剥至最后一层,才像尖刀一般狠狠地轧进了心的最深处。

“噢”女服务员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懂的。”

“噢原来是这样。”女服务员重复道:“您对生活还是很热爱的啊。”

“是的。”

“腿断了还打工?有长居不?”

我摇摇头:“我有的话,还不早就去其他店试试了?正因为没有长居,我才要和徐总谈谈。我是你哥哥徐建的同学。”

女服务员点点头,又白了我一眼,转身走去:“好吧此事就不必麻烦我哥了。你可以和老板娘详谈。”

女服务员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不远处香火袅袅的收银台。

收银台里,一个面黑的年轻女人站起了身。

她年纪比我大不到哪儿去,鼻尖下竟长起了淡淡的胡渣,脸肥颈粗,肚子有块不合比例的赘肉,实在难想象这是位叱咤风云的老板的女人。

“坐。”老板娘说:“你是徐建的同学啊?脚这样还可以干活么?长居什么时候下来?在餐馆做过吗?适合干什么?全职或兼职?”

“您说太快了。”

“没听清楚吗?连说话都听不清楚!年轻人,认真一点!”

老板娘抠抠鼻孔,将挖耳屎的棉花棒往旁边一丢,准确无误飞进了垃圾桶。

我耸耸肩:“老板娘,我长居没下来,不知道什么工作适合我。虽然我没有工作经验,但我肯学,做事勤快,有责任心”

老板娘挥挥手:“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说完,白了我一眼:“摩托车会开不?女士的。”

“会!”

“看你是我徐建的同学,刚好我们有个外卖员这几天要辞职了,腿好了来试试吧。不过话说在前头,你没有正式的长居,也不清楚你的水平,你先做外卖员试试。工资不能开高,只能开5欧一小时,管一餐。明白不?”

5欧一小时?!

我心中像久违的风掠过荒无人烟的热带荒漠,吹出几丝清淡的浅绿——50元人民币一小时呐!还包一餐!

我兴奋差点叫出来,却听老板娘继续道:“如果嫌少就去其他店试试吧。”

“噢,不!”我赶忙挥着手:“不是!不是!老板娘误会了。随便,随便”

老板娘点点头,不一会儿便将我领到一辆摩托车前,把钥匙往我手里一丢:“启动。”

那银红色的摩托车,犀利的线条,简洁动感,在黑暗中的烁烁放光,仿佛在说:“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

可是!奇怪!怎么钥匙插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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