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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笑着鼓掌,只余诚杰没有表示,因为他能够听懂余俞唱的什么。
“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
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
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
这是李太白《子夜吴歌》的冬歌,是他家乡地方戏曲里面的一段,写一个妇人思念征夫的感情,用方言唱起来应该是哀怨婉转的,声声泣泪,不过,余俞唱来那种婉转少了很多,像是叙事一般地,即使没有那种哀怨婉转,但也让人不免有些感伤。
余俞会唱这一首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会唱这一曲,在家的时候经常哼,余俞便也会了,到他明白这一首是什么意思还是他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便明白了母亲不重新嫁人是因为心里还想着离家没有回来的父亲。
余俞把话筒还给森田就要下去,却被森田拉住了,森田道,“太短了,太短了,要一首长一些的。”
余俞脚步顿了一下,“一首就够了。”他用的方言说的,森田听不懂,但是,余俞真的是认为一首就够了,他的妈妈经常只唱这一首,就已经够让人伤心了。
他推开森田到沙发上坐下后,便略微呆愣,父亲到底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即使找不到,能知道其生死也是好的。
余诚杰看着余俞从台上下来,看到余俞略微踉跄了一下的脚步,看到他一向死板的脸上露出略微伤怀惆怅的神情。
余俞来自哪里,余诚杰自然是知道的,和他的家乡在大地方上是一个地域,但是,小地名并不是他的家乡所在地。余诚杰不知道的是,在中国发展阶段,正是把很多地方不断改名的时候,他的家乡现在叫什么,他并不知道,于是,即使乡音一样,他也没有想过余俞可能和他来自一个地方的可能性。
第八章
森田看余俞喝得差不多了,就过去和他说话,先是说了一大堆关于余俞功夫的事情,余俞虽然从没有醉过,但是,想到母亲心中感伤仿佛就特别容易醉一样,他面对着森田不由得就已经有些反应缓慢了,眼里也显出一丝熏熏然来。
森田笑着和他说话,手却已经伸到他的大腿上了,明显是不能把余俞带走,但也要趁着最后时刻好好吃对方的豆腐,而且,他这样做,即使是余老大余诚杰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除了余诚杰听懂了余俞唱的歌,方茗也听懂了,他听不懂歌词,但是,他能够听懂余俞心里的伤怀,在余俞从台上下来后,目光不由得就不断往他身上瞄去,心里为他担忧,好像他已经能够痛余俞的痛。
包厢里灯光昏暗,陪酒小姐娇声笑语,歌台上已经又有小姐拉着人上去对唱去了,一片笑闹声里,很多事情都能够掩盖在其下不易察觉。
比如,森田对余俞的动手动脚。
方茗本不知道森田对余俞的企图,但是,一向敏感聪明的他看到森田不断让人给余俞灌酒,之后又拉他去唱歌,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余俞曾经打赢了森田而让森田记恨在心,故而才这般和余俞过不去,但之后看到森田给余俞敬酒,和他说话,手却放在他的大腿上,还攀他肩膀,虽然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但森田做起来就带上了猥亵的意味,方茗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森田不会也是看上他的余大哥了吧!
想到这一点,方茗又把目光放到余诚杰身上去,发现余诚杰也向那边看了几眼。
然后余诚杰向一个属下打了个手势,就有人过来,余诚杰对他道,“让人去伺候好客人,小余喝多了,把他扶出去。”
那属下办事非常利索,好几个漂亮小姐娇嗔着围着日本人去了,森田被两个女人缠上,他一心在余俞身上,根本不理这两位小姐,抓着余俞的手臂不放。
方茗看到森田的无赖,又看到余诚杰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他靠在余诚杰身上小声问道,“诚哥,要不我去给余大哥解一下围吧!”
余诚杰看了他一眼,手指在他脸上摸了摸,道,“你去吧!”
方茗过来,那两位被森田撂在一边的小姐便让开了,方茗端着酒杯,又给森田倒满了,对森田举杯道,“森田先生,经常听诚哥说起你年少英雄,却一直没能得见,我得敬你一杯。”
方茗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少年,森田本对他没有多少兴趣,但看他是余诚杰的情人,而且很得余诚杰的喜欢,心里也会想到这少年身体应该是很销魂的,不然哪里勾引得住余诚杰,不由得也对他有了兴致。
两人喝了酒,方茗又说,“余大哥都已经醉了,不行了,我来和森田先生划拳斗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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