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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与占的爱欲与蜥蝪尾巴的恋人(1)

'2004.02.02'

过分女孩:消失前71天 “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地存在着吗?”我含着Durum,向着透光而发灰的天空问。

怪气男生也躺在草地上,离我大约45公分,发霉地聆听着。

春节后微寒的2月初,第一次躺在阳光下的草地上。从京都回来的两个星期,把《定思院易经象数解说》细意地翻读了380遍。依然毫无头绪,有点绝望。更糟糕的是,回来后第三天,我开始觉得乳房出现问题了。难道是3这个数已开始展示它掌握我死亡的力量了吗?这 “离”卦其中一个疾病就跟乳房有关。平生第一次感到腿软下来的害怕感。老实说,从来自负的我,对自我开始失去信心。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这样死去而已。

无法面对自己。离开的这个月,我最挂念的是怪气男生,多次在吹380时重温那股窝心的暖流,沿着心一直涌向*抽一下的暖颤感。原来,这刻我最需要的东西,真的在那里。

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向他发牢骚了。

“以前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我想到的事情是属于我才华的部分,然后,某天当我写了以为是绝对独特、前所未有的小说,发表时编辑读完第一个反应是‘写得不错,蛮有卡尔维诺的影子,不过倒有本土特色,很棒呢,是女装版卡尔维诺,真不赖!’我对着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夺回初稿毫不客气地说:‘那你去读卡尔维诺好了。’不忿的是那时我还没有读过卡尔维诺,我已被裁定拥有卡尔维诺的影子了。甚至言下指我是学习或者抄袭姓卡尔维诺的那个家伙吗?岂不很可悲!我满肚子气地跑到图书馆借了3本卡尔维诺的书一口气读完,真他爸的不知所谓,我是指说我和他很像的那编辑家伙。我就是我,卡尔维诺就是卡尔维诺。她就是搞不清楚所谓共通性的东西是不分历史国界的集体感觉,也许是我和卡尔维诺在同一世纪下都体验过某种类似的感觉,变成文字写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比较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继续哗啦哗啦地发表理论:“从此,我领悟到一个道理:每个人都不能独立地活着,或多或少都离不开别人的影子,即使你多么不愿意,活得有多孤独,从不理会别人。譬如小说。当你写得艰深和魔幻一点,人们会说,啊,蛮有马奎斯的风范!写得自嘲和靡俗一点,人家又会说讽刺得像昆德拉一样的尖刻;无聊幽默又带点思考性的沉重的话,又会说像透村上春树的风格啊!总之,无论你有没有独一无二的东西,结果都一样,风格如何,总沾上人家的影子,因为读者太害怕孤独了。看一个人的作品像看一班人会更热闹和好过一点吗?真不知所谓!某些作者甚至烂得害怕没有别人的影子,怕他爸的不像名家作品啊。天,也是害怕太孤独,无法和读者沟通的烂道理。不能孤独的,当什么作家呢!靠!”

怪气男生如常地聆听我,拥有心理治疗师一样的耳朵。

“还有,”我一发不可收地继续说,“读者是用阅读的记忆来读你,而不是用眼睛啊!而且,还戴上集体文化的脑袋。读者感动了,是读者的消费成果。知道这个的话,我便不再相信文字感染力这回事了。知道所谓灵感是什么吗?就是将听回来的、阅读回来的东西变成‘哎哟想到了’的作品,属于自己思想的东西啊!唉,相对于小说,电影便比较原始一点。”

祖与占的爱欲与蜥蝪尾巴的恋人(2)

“电影不是也有不同版本、不同翻译的吗?”怪气男生试着去分析电影和小说的相同处,虽然并不十分肯定。

“但至少,电影里的颜色和音乐都不会因为不同地方的版本而改变啊!比方,你就没见过《无间道》在其他地方放时那些蓝蓝黑黑会变红,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在日本播时会抽走周璇和Nat King Cole,换上山口百惠和谷村新司的歌吧。”

经过的学生无不向我们投下怪异的目光,我知道,很快校园又有关于我和怪气男生的新传说和流言了。怪气男生大概听得有点累了吧,他举起双手伸了一下腰,坐了起来,大概还看着我。我不动,也懒得理他在看什么,一直沉在自己的世界里。

“到头来,谁都没有什么了不起。都不过是跟着其他人活而已,活在人家说过的话里。”

我叹了一口气,说得太多了,真正累的是我,意识开始迷糊,因为他在身边,我放心闭上眼睛,想睡。仿佛看到自己像白雾一样飘浮在京都山林间,听到寺院钟声的空大,感觉像*在阳光下游泳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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