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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涉水,前来求欢。
维美人欣然应允,还赋诗以资纪念,情=色诗歌就这么引领了时代潮流。相比于罗马和佛罗伦萨,这一时期的威尼斯,人体画更开放,宗=交画更渎神,情=色诗歌更泛滥,狂欢嘉年华更无止无休,哪怕瘟疫和战争也不能阻挡威尼斯人享乐的脚步。
正是在这样的时代里,威尼斯又诞生了一位叛逆者卡萨诺瓦。如果说维罗妮卡拉开了一个时代的序幕,那么情圣卡萨诺瓦则代表了那一时代的终结。卡公子生于十八世纪的威尼斯,他的传奇不仅仅在于他和一百多位社会各阶层的美人喜新不厌旧的风流韵事,还有他奇迹般地从威尼斯重犯监狱出逃的壮举。
避难国外期间,他一边替交=皇办事,一边替不同的政府办事,一会儿代表葡萄牙参加国际和平会议,一会儿又代表法国出使荷兰。他的朋友圈更是令人侧目,名单里有交=宗克莱芒十三世、普鲁士国王腓特烈二世,还有俄国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
他既像个会变魔术的巫师,又让人怀疑是不是间谍,还从事金融投机,有空也搞点翻译工作,拿《荷马史诗》练练笔。晚年,他栖居波西米亚的小城堡,一边遥望故乡的起起伏伏,一边以写自传聊度余生。
张枫不知道当他听到法国人占领威尼斯的那一刻是什么感受,他死于威尼斯失去自由的第二年。死后他的自传出版,那本应有尽有的回忆录,不仅仅书写了一个男人的一生,更展现了威尼斯末日狂欢的最后情境。此书一出,直交全世界的男人自叹枉为男人,也让更多的人来到威尼斯,想要追寻那个当代索多玛的遗痕。
张枫逛完一圈后,已近黄昏时间了,圣马可广场少了正午时分的喧闹,鸽子们也安静下来。张枫再次走进广场,立于中央,环视四周。交=堂、钟楼、咖啡馆,在阴云下沉默不语,一如1797年5月的一天。那一天,它们作为亲历者,永世难忘。
第311章:每个城市都想走两遍!
1797年5月17日,时任法兰西共和国意大利方面军总司令,28岁的拿=破=仑波拿巴带领7000名法国人侵入威尼斯,世界上最古老的共和国从此降下帷幕。
和共和国之名一起消失的,还有威尼斯从中世纪开始累积起来的巨大财富和艺术珍宝,就连交=堂也未能幸免。圣马可大交=堂所有的银器被查封,所有的金器被熔炼,交=堂大门上昂首扬蹄的四匹青铜骏马被卸下,送往巴黎,那曾是威尼斯打败拜占庭,开始新纪元的标志。正是在这个“欧洲最美的客厅”里,象征威尼斯共和政权的一切被付之一炬。
不仅如此,在把威尼斯洗劫一空之后,拿=破=仑又将她拱手送给奥地利。威尼斯自建国起,千年以来,从未曾遭此羞辱。张枫想,真正的威尼斯人是绝不会对拿=破=仑的那一句赞誉沾沾自喜的。
十九世纪的欧洲,浪漫主义兴起,追踪卡萨诺瓦的足迹来到威尼斯的人无不惊叹于她曾经的美和现实的凋零,对古典废墟颓丧气息的追求使威尼斯又一次成了世人瞩目的焦点。艺术家和文学家共同探讨,他们用理想填补空洞,让想像装饰现实,塑造了一位只有在色彩和文字中才存在的不老女神,威尼斯再次成了一座旅行者的城市。然而,丧失了独立的威尼斯,还能重返昔日吗?
1846年,意大利和威尼斯之间铺设铁轨,通上火车;1910年,工业化和军事化影响威尼斯;二次大战,威尼斯被迫卷入战争。向来自傲的威尼斯人不再孤立于所有人,一千年前,他们经过努力摆脱罗马人的统治获得主权独立,今天,他们重新沦为另一个主权国家的行省,不再有权决定自己的命运。
傲气和暮气主宰着威尼斯,他们抗拒铁轨长堤,抗拒工业化,拒绝汽车,拒绝改变。保护主义者和现代主义者激烈争论,最终保护主义者胜出,威尼斯的口号是“原来怎样,保持怎样。”
威尼斯变了,她不再是威尼斯人自己的城市。超市难觅,大众娱乐设施萎缩,和旅游业无关的产业纷纷倒闭,只有从事旅游业或相关产业才有工作机会。一批又一批的威尼斯人开始离开故土,去他乡发展。从1945年至今,威尼斯的居民失去超过一半人口,今天已不足5万,而她每年的游客数量则达2000万。
游客成了留守居民无力拒绝却又从心底厌恶的难言之痛。
当张枫沿着运河岸边走回游船码头,通道旁的摊位上大多冷冷清清,而更冷的,其实是摊主们的眼神。他们面对张枫却无视张枫的空洞眼神让张枫回想起总督府里每间大厅的保安,他们披着厚厚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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