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页)

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当然,有时候别人也能代替我思考,但如果这么做的目的是不要我思考,那就不应该了。

是的,这个国家有被称为建筑师的人,我听说过一位,他有一种观念:要把建筑上的装饰作为一种真理之核心,一种必需品,所以也可以说是一种美,似乎这是自然给他的启示。也许他认为,一切都是好的,这实际上比一知半解的艺术爱好者没有什么区别。这个在建筑学上以感情作为标准的改革家,他不从基础开始,而是纠缠于飞檐。其实,这只是怎样把真理的核心放进装饰里,让每颗小糖果实际上都含一粒杏仁或葛缕子。我倒认为,要是没有糖,杏仁可能对健康更有好处——而不是居民,就是住在这间屋里的人,怎样把屋子从里到外真实地建造起来,让装饰顺其自然。没有一个理性的人会认为,装饰是外在的,是一张表皮,并认为如果乌龟要想得到带斑纹的甲壳,贝类鱼要想得到珍珠的光泽,都需要和百老汇的居民建造三一教堂那样签合同。但是一个人和自己房屋的建筑风格没有关系,就像一只乌龟和自己身上的斑纹没有关系一样;战士也不用那么百无聊赖地把显示自己男人风范的色彩涂在军旗上,而当关键的时刻来临之时,他却吓得面无人色。我觉得,这个人就像趴在飞檐上,对着屋里的世俗之人悄悄地说些亦真亦假的话,但是屋里的人事实上比他懂得的还多。

瓦尔登湖 第二章(7)

我现在所看到的建筑学上的美,是从内向外扩展的,是从房屋的居住者(他们是真正的建筑者)的需求和人性中逐渐生长起来的,是从建筑者内心里的无意识的真实感和崇高心灵中发展起来的,我们的建筑师根本没有不会去涉及到外表;要是这种类型的美必然要产生,那么肯定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一种生命之美。学画的人都知道,这个国家最有意思的房子,就是贫困者那些没有故意装点的简单木屋和农舍;房子就是居民的外壳,但是导致这些住宅很别致的,不是它们的外表,而是房子里面的居民生活。市民们建在郊外的那些箱形木屋也很有意思,他们的生活简朴,就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他们根本不刻意去追求什么房子的风格。

许多建筑的装饰确实都是虚假的,9月的大风就可以把它们揭掉,就像剥掉借来的美丽衣服一样,但是房子的主体部分却根本没有受到损害。人们要是不需要在地窖里存放橄榄和美酒,他们就不需要建筑学。要是在文学领域,人们也是绞尽脑汁地追求什么文体,要是我们的《圣经》“建筑师”也像教堂建筑师那样,耗费时间去研究飞檐,那会成为什么样子?那些纯文学、纯艺术学和学究教授们,就是这样的矫揉造作。一个人可能会注意几根木条是斜放在上面还是下面,他的箱形房屋应该是什么颜色。实际上,简单说他是要把这几根木条斜放,并给屋子上色;但是,假如居住在里面的人精神已经离开躯体,那么建造房子也是给自己做棺材——这也可以叫坟墓建筑学——“木匠”就是“棺材制作者”的一个代名词。有人说,在你绝望或者对人生感到无所谓时,抓起脚下的泥土,就用这种颜色来粉刷你的房屋吧。他指的是他死时的狭长的小屋吗?就用抛铜币来抉择吧。他一定有很多空闲时间!抓泥土干什么?用自己的肤色来粉刷房子岂不更好?让它为你感到苍白或脸红。改进农舍的建筑风格可是一件伟大的事情啊!要是你准备好了我的装饰,我肯定采纳。

冬季来临之前,我建造了一只烟囱。雨水无法进入我的房子了,但是我仍然在墙壁上钉了一些木板,这些木板是用新鲜的木头制作的,不太好,而且有很多树液,我得用刨子将它们刨平。

现在,我已经为自己建造了一座不透风、有木板、粉刷过的房子,房子长15英尺,宽10英尺,立柱有8英尺高,屋里有一个阁楼,一间盥洗室,每一边有一扇大窗户,两个活板天窗,一头还有一扇大门,门对面是一座砖头砌的壁炉。整个建造过程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要是抛开人工,只计算我买材料的费用,那么我的房子的造价如下:我写得十分详尽,没有多少人可以准确地说出他们建造房子到底用了多少钱,至于可以说出建造房屋的不同材料的价格的人,就算有也很少。

木板 8.035美元(多是棚屋的木板)

屋顶和墙板用的废面板 4.00 美元

板条 1.25 美元

两扇配玻璃的旧窗 2.43 美元

1000块旧砖 4.00 美元

两桶石灰 2.40 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